洛醉來到書房時,又見季燃沒形象的趴在書案上,百無聊賴的寫寫畫畫。
這副不耐煩的模樣讓洛醉意識到,是他讓小姑娘就等了。
他於是緩慢地靠近,很輕很輕的喊了句“和頤”,一聲又低又沉地“和頤”差點沒將季燃的魂兒給帶走。
她快速的抬起頭,瞧見洛醉嘴角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不由得彎起笑臉。
“都走了?”
她指的是淵世子兄妹兩人。
洛醉點頭,擺擺手示意靈兒跟霍境先退下,直到書房隻剩下他們兩人時,他才從輪椅上站起來。
季燃隱約能從他的情緒中感覺得出來,他很喜歡站著以及走路的趕緊。
她於是有些心疼的問:“你這四年多以來究竟是怎麼忍得了?”
聞言,洛醉微微一怔,知道她指的是坐在輪椅上的四年,他用著季燃聽不出情緒的語氣說:“習慣了。”
一句“習慣了”卻讓季燃格外的心疼,可她到底隻能心疼,卻無法替他去承受那幾年的難受。
瞧見小姑娘苦著一張臉的模樣,洛醉將她從一起上拉起來,自己坐下後才又讓季燃坐到他的懷裏。
讓季燃清楚的感受到他雙腿的力量,勾著唇問她:“本王是會讓你心疼的弱者嗎?”
季燃趕緊搖頭,繼而又微微低下頭,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你不是弱者,可這跟我心不心疼你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她眼裏氳著霧氣,將頭埋得遞到胸口,又過了許久才重新開口。
“因為是你,我才會心疼。”
若是旁人,別說傷著,就算是發生再大的事,她也顧不上,管不著。
洛醉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悶聲說了句:“本王知道。”
似撒嬌般的語氣讓季燃受寵若驚,可她很快就平複過來,畢竟洛醉在她的麵前又太多從前從未見過的那一麵。
耳鬢廝磨好一會兒,季燃才言歸正題,看著眼前空白的宣紙,歎了口氣:“你說該如何給師父寫信?”
“你隻管寫,本王保證你寫完的這封信裏,白老是第一個看到的人。”
聞言,季燃偏頭看他,眼裏盡是疑惑跟不敢相信。
洛醉於是不厭其煩的解釋:“本王會讓人親自將信送到白老手上的。”
季燃不解:“你老實說,可是知道我師父在哪兒?”
洛醉沒再解釋,隻是一臉堅定的模樣卻還是讓季燃選擇相信他,卻從他懷裏站起身來,看著他。
“那你起開,我要給師父寫信。“就連本王都不能看?”
瞧見季燃點頭,洛醉哭笑不得,這算不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是不是該等看完季燃寫的信後再與她說這件事?
可他知曉,若是不提前與她說好,季燃在信上寫的內容便會與她真正想要與白醫聖說的完全不同。
洛醉從椅子上起身,待季燃坐下後卻沒有離開的打算,後者看他時,他便借口:“本王親自替你研磨。”
季燃抬手將他推走:“你先到一邊看會兒書,我一個人寫就行。”
有些話,她甚至不願意讓洛醉知道,就當做是女兒家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