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季燃是被驚醒的。
“靈兒,外頭發生了什麼?”
季燃從榻上撐起身子,探頭衝著外麵看,靈兒聽到她的聲音趕緊進來,拿了件衣服往她身上披,一邊說:“恪靖郡主鬧進來了。”
聞言,季燃微微一皺眉,一邊起身一邊說問:“非要見王爺?”
瞧見靈兒點頭,她無聲的歎了口氣,這恪靖當真是不知羞還是喜歡洛醉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她換好衣裳,洗漱完畢才推開房間的門,便瞧見霍情正將恪靖擋在院門口,怎麼都不讓她進來。
若是恪靖闖進院裏,必定是要闖進屋裏看洛醉的病得如何,如此也便會發現洛醉根本不在府邸,彼時才是不堪設想。
正在跟霍情爭論的恪靖看到季燃後便指著她說:“季燃,你叫她讓開,我要進去見洛哥哥!”
“雲南王一回去,恪靖郡主就忘了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對嗎?”
聞言,恪靖一怔,沒想到季燃會將雲南王拉出來壓她,可她並不畏懼,總歸雲南王不在京都,她做什麼都沒人阻攔。
季燃朝著她走來,卻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在恪靖傷不著她的地方停下,再問:“恪靖郡主來嶺王府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見洛哥哥!你說他身體不適,他到底怎麼了,今日若是見不著他,我就不走了!”
幾乎在恪靖話音落下的同時,恪靖的身後就傳來一個淺淺淡淡卻十分熟悉的聲音。
“本王如何,可是輪到你來管?”
是洛醉的聲音,季燃順著聲音看去,隻見洛醉坐在輪椅上,朝著她而來。
瞧見他的那一刻,季燃壓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是鬆了下來,他總算是回來了。
若是洛醉再不回來,她未必能將胡攪蠻纏的恪靖打發走,季燃幾日的擔心跟委屈一下子湧了起來。
沒說話便轉身回了屋裏,踏進屋裏的那一刻,她隱約聽到洛醉說:“送恪靖回去。”
洛醉走進時就看到季燃背對著門坐在軟塌上,他心裏一下揪疼了起來,就算沒有親眼所見,卻也能猜得到這幾日裏,季燃在經曆著些什麼。
進城他就聽說了,季燃前一天還被太子妃邀進東宮,為的自然是他的事,季燃為了替她瞞住這件事,該是吃了不好苦。
洛醉關上門後便從輪椅上過站起來,走到季燃的身後,從身後將她抱住,湊到她耳畔,輕聲說:“辛苦你了。”
聽到這一句話,季燃的眼淚沒出息的往下滑,一滴接著一滴,落到洛醉的手背上時,他才察覺到,趕緊把季燃板正麵對著他。
“怎麼哭了?”
瞧著季燃一臉委屈的模樣,洛醉更心疼不已,卻也隻能一邊替她擦拭淚水,一邊輕聲安慰:“讓你受委屈了,是本王的不對。”
季燃搖著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顧著哭了。
洛醉將她湧進懷裏,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背,低聲說:“本王回來了,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季燃趴在他的懷裏哭了好久,原本最煩女子哭的洛醉這會竟十分的耐心,等著她發泄完,把委屈全都哭出來再好好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