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跟白醫聖一塊兒進宮的人不是洛醉,而是季燃。
身體不適的人是太子妃,季燃就更有理由一塊進宮,相反的洛醉倒是沒有理由。
可是季燃對於燕裕而言並不能構成威脅,在他的眼裏季燃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弱女子,總也比不上半個洛醉。
他的不防備倒是讓季燃鬆一口氣,總歸她陪著一塊進宮的目的也很簡單,不過是為了確保白醫聖的安危。
白醫聖與燕裕在屋裏替太子妃號脈時,季燃便與季楚在外頭等著,季楚自詡與太子妃是關係最好的,自然每日都陪在太子妃的身邊,如今更是如此。
季楚一臉著急的看著寢宮的門,落在季燃的眼裏隻覺得十分的好奇,甚至有些新奇,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季楚這一臉緊張的模樣,不由得發問。
“六姐姐當真是擔心太子妃的身子?”頓了話,她又問,“六姐姐是擔心太子妃的身子還是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
聞言,季楚微微一顫,很小聲地說:“我自然都是擔心的。”
她瞧見季楚眼底閃過一絲驚慌,季楚確實是擔心的,但她真正擔心的未必是林菀若以及肚子裏的孩子,而是擔心自己。
“自打太子妃有身孕以來,一直都是你陪在她身邊,若是太子妃與小皇子有事,太子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會是你。”頓了話,季燃冷漠道,“六姐姐擔心的是自己會被懷疑吧?”
聽到季燃如此明確的指出,季楚臉上的驚慌越發的藏不住,可她又十分嘴硬地說:“太子與太子妃怎麼會懷疑我?你不要挑撥離間。”
“我挑撥離間還是說實話,你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季燃深吸了口氣,無奈的低聲說,“六姐姐,我可是在擔心你。”
季楚聽了後,不由得眯起眼,緊接著說:“你會擔心我?你擔心我什麼?”
“擔心你被太子妃誤會,擔心你在東宮過得壓抑。”季燃瞧著她,勾了勾唇角,“我之前便與你說過,太子側妃不好當,你偏要當,如今可是嚐過了這滋味兒?”
季楚嘴硬,也不願意相信季燃真的會擔心她,更不覺得季燃真的會擔心她,反而是笑話她還差不多。
於是硬著頭皮說:“我在東宮過得很好,太子很寵愛我,太子妃對我也很好,你不要挑撥離間。”
季燃微微一點頭,並沒有點破季楚的話,總歸季楚願不願意承認,那都是實實在在的事實,她改變不了。
不過季燃也能理解她,她本以為自己嫁的是太子殿下會過得比季燃好,季燃嫁的是冷漠無情的瘸子王爺,必然過得比她要差得多,沒承想如今竟反了過來。
季楚心裏對季燃的恨意便又多了一層,隻要季燃過得比她好便是她恨的理由跟原因,並不再需要任何的借口。
季燃何嚐不知,可她全當做看不出季楚對她的恨意,總歸從小到大也沒少有過這樣的體會,不是季楚就是季菁,總有那麼幾個人對她無端生出恨意來。
沒聽到季燃再說話,季楚反而不由得眯起眼,盯著她,卻也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