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董輕語正在門口,看著蹲在地上擺弄她曬的藥材的白易,吼了句,“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白易似乎已經習慣董輕語對他的怒吼,或者說對他態度不友好的那一麵,十分淡然地說:“今個兒太陽很好,你這些藥材再不拿出來曬就該壞了。”
董輕語陰陽怪氣地說:“壞了也不給你用,你瞎操得哪份心。”
白易遊刃有餘的將她的話推回去,淺淺淡淡地說了句:“給誰用都不合適。”
“你……”
她是這個意思嗎?!
作為一個行醫者,她是那種會將壞掉的藥材給病人用的人嗎?白易究竟把她當成什麼樣的人?
董輕語往日對誰都冷漠,倒是有些“女版洛醉”的樣兒,可她唯獨在白易這兒容易火大,動不動就能被他氣得冒煙兒。
“你這兩年還去各處治病醫人,這些藥材就是為他們準備的?”白易一邊晾著藥材,一邊似輕描淡寫的問道。
董輕語自嘲的笑了聲:“我可不像某些人說話不算話,說好的救死扶傷,到最後卻什麼都沒做。”
董輕語的話似乎說到白易的心上,他撩撥藥材的手指微微一頓,不過瞬間,又繼續動作,聽不出語氣的笑了聲:“有你在做不就好了嗎?”
“我是我,你是你,這能一樣嗎?”董輕語依靠著門框,雙手環抱於胸前,再一次陰陽怪氣地開口,“別將我跟你混淆到一起。”
雖然董輕語沒說,但是白易卻像是隱約聽得到她說了句話,她似乎在說“你不配”這仨字。
白易沒說話,隻是默默的在做著他正在做的事,他沒有替自己辯解,又或者自認為沒什麼可辯解的,讓她說個暢快,罵個痛快好了。
見白易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董輕語冷笑了聲,丟下一句“我不需要你幫助”後轉身走回她的藥房。
白易卻並沒有離開,依舊是幫著她弄藥材,總歸他做他的事,董輕語再有不悅,若要罵,他忍著便是。
董輕語在屋裏悶著一股氣,明明十分不悅,心裏有許多話要問他,可每一次開口都不是罵就是陰陽怪氣的話,總是問不出她想要問的話來。
白易做完他的事情,敲了敲藥房的門,輕聲說了句“我先走了”,頓了會兒,沒等到董輕語的回應,無奈的歎了口氣才轉身離開。
董輕語回頭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失落些什麼,人也算是被她激走的。
白易剛從董輕語的院子走出來,便看到朝著這兒走來的季燃,也瞧見季燃臉上掛著的笑意,意有所指地說:“師兄,你從董師姐那兒剛出來?”
聽到她的話,白易不由得輕笑了聲,繼而回答:“是,她屋裏太多藥材,前兩天天氣悶沒晾幹,今個兒太陽不錯,便想著過來幫她晾一晾。”
似乎擔心季燃誤會什麼,他補充道:“總不能浪費那麼多好藥材不是?”
後者同意似的點點頭,接著說:“我也正打算去跟董師姐認識藥材,師兄要不忙就一塊兒?”
白易正要拒絕,就聽到季燃說:“若是董師姐忙著沒空,師兄你還能教教我呢。”
聽到她的話,白易似乎也不好再拒絕,隻能點頭答應她,轉身跟著一塊進去後,聽到董輕語冷嘲熱諷地說:“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