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霍情真像她說的那樣沒被恪靖的鞭子傷著,但季燃發現似乎並不是那樣。
夜裏,她拿了瓶之前被鞭子打傷時洛醉給她送的藥膏來到霍情住的房間,才走近房門便聽到屋裏頭傳來一聲警惕:“誰!”
季燃被她的聲音嚇住,愣在原地,還沒有回過神來,霍情已經將門打開:“王妃?”
霍情一臉詫異,許是想不到來的人竟是她,季燃見她裹著一件外衫,肚兜擋不住的肩膀上露出一道鞭子打過的痕跡。
她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將霍情往屋裏推,還一邊說:“你還跟我說沒傷著,你這還不算傷嗎?”
“這都是小傷。”
霍情說得輕描淡寫,不以為然,季燃卻一臉擔心,將她摁坐到椅子上,拿開她披在身上的外衫,看著她的背,除了新添的鞭痕還有些大大小小卻已經愈合了的傷口。
季燃不由得眯起眼,抬手摸了摸她的舊傷口,不確定地問:“你們跟在洛醉的身邊,也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嗎?”
“屬下受的都是小傷,王爺身上的卻每一道都是致命的傷。”
致命的傷……
四個字足以將季燃嚇得微微一抖,她隻知道洛醉這些年受過很多傷,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疤,可她卻並不知道這些竟全都曾是致命的傷。
“對你們來說,是不是隻有致命的才算得上是傷?”季燃緊了緊握著藥膏小罐子的手,逼著自己將心疼壓下,盯著霍情新添加的傷痕,“你是女兒家,又豈能跟他們那些粗漢相比?”
霍情愣了會,大概是從來不覺得自己跟男子有任何的區別,然而聽到季燃的話時,她仿佛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是個姑娘家。
季燃拿出藥膏,給霍情看了眼:“這是我上回被鞭子打傷時王爺給我的藥膏,沒用完,我給你抹一些。”
霍情才要說她皮粗肉厚用不上這些珍貴的藥膏,冰冰涼涼的感覺已經侵入皮膚,最後她隻憋得出一句:“謝謝王妃。”
季燃一點一點的替她抹好藥膏,又替她將外衫披上,走到霍情的麵前將藥膏遞給她:“在傷口完全愈合之前每天都要抹,若是你抹不到後背便讓靈兒幫著你。”
霍情沒有接,起身拱拱手說:“屬下不能要。”
季燃一愣:“為何?”
“這是王爺給王妃的,屬下不能要。”
她再一次強調又是不能要,卻把季燃給逗笑了,她低頭看了眼藥膏,意識到霍情拒絕的原因才輕笑了聲。
“這藥膏大概也是師姐研製的,我若需要便讓師姐再給我一支就好,再說我成天都在嶺王府,身邊還有你們護著,我哪有可能受傷?”她趕在霍情拒絕之前,將藥膏放到霍情的手心,起身便離開。
替她關上門之前還不忘說:“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個兒也不要著急起來,府上有王爺在,你哥哥也在,你無需擔心的。”
若不是知道霍情的性子,她還得讓霍情多休息幾日呢。
季燃不僅交代霍情好好休息,回去後還讓靈兒記得每天過來幫霍情抹藥,最後忙完這一切才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