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季燃本來是打算在宮裏住,可如今這種情況,她卻恨不得連夜趕回嶺王府,董輕語派人去確定一番,洛醉究竟是否真的出事了。
她不懂皇後非要留著她在宮中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可她確實顧不上這些,慢身心想得都是洛醉。
皇後離開後,她便從寢宮來到宮院外頭坐著,滿臉的擔心落在霍情的眼裏,是藏不住的心疼,可是能說的安慰話全都說過,如今卻也是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霍情不似靈兒那樣了解她,也不似靈兒那樣會說話安慰她,隻好默不作聲的陪在她的身邊。
在季燃第無數次歎息後,宮院門口傳來一個諷刺的聲音:“嶺王在那邊受著傷,你卻在京都做著對不起他的事,季燃,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真的配得起嶺王妃三個字嗎?”
說話的人是恪靖,知道她進宮跟皇後“訴苦”,可沒想到她沒有出宮,聽到洛醉腿傷複發的消息,竟還特地跑過來再傷她一次。
“季燃,你以為你現在哭能改變他重傷的事實嗎?你以為你哭就能改變你對不起他的事實嗎?”
季燃不由得眯起眼,直勾勾的盯著恪靖:“你以為你口中所謂的我對不起他是雙腿複發關鍵的原因?還是你認為我跟月夏公子見麵這件事真的會影響他的身傷勢?”
恪靖實在是太過於好笑,季燃並不知道這兩件事到底哪裏有什麼必要的聯係,既然沒有聯係,恪靖為何非要將他們連在一起說?
她深吸了口氣,忍著心裏的擔心,對上恪靖的雙眼,再問一次:“你到底是恨我還是恨洛醉,他受傷的消息傳來,你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你一次次的針對我,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是……被誰利用?”
季燃說完這一番話,就連給恪靖回答的時間都沒有,收回眼神,便轉身朝著寢宮走去。
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隻是想要讓恪靖去思考一番,並沒有要得到答案的意思,是以才並不在意的轉身離開。
恪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眯起眼,思緒確實不由得被她的問題帶著走,她恨得到底是誰,她針對季燃的目的又是什麼……
回到寢宮,季燃還是沒能睡下,發生如此情況,她根本就睡不著。
霍情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讓她躺到榻上眯一會,可才不過半個時辰榻上的人就被驚醒。
季燃做了噩夢,夢裏洛醉渾身都是血,唯獨能讓季燃看清的隻有他的雙眼,他嘴裏吐著血,就連跟她說句話都說不清。
看著張了張嘴的洛醉,她突然一下被驚醒了!
渾身都被汗濕透了。
霍情趕緊上前:“王妃,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
霍情說著就要朝外頭走,卻被季燃拉住,她搖搖頭,很輕很輕地說:“我隻是做噩夢了。”
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霍情給她倒來一杯水,遞給她:“王妃,你先喝點水,不過是一場噩夢,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