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醉又跟白醫聖拿了安眠的香爐,在季燃徹底熟睡後一個人離開嶺王府,來到月下樓。
他早就想要再來會一會月夏,不過是這些天需要重新治療他的雙腿才又等了幾天。
月夏見到他顯然並不意外,洛醉同樣不意外對方知道他已經回到京都,他知道月夏甚至知道他親自將季燃救出來這件事。
麵對著對自己的妻子有好感的男子,洛醉倒也表現得十分的淡然,不過也隻是將他當成聽月樓的人,並無二致。
“嶺王殿下此番前來別是為了替季姑娘還上打聽消息的條件吧?”不等洛醉開口,他又繼續說,“不過在下同董姑娘說過,這個條件必須由季姑娘來還,就算是季姑娘的夫君也不行。”
洛醉不由得皺起眉,他倒是忘記聽月樓的規矩,打聽消息除了錢還有以條件作為交換,他竟沒有問這個問題。
看到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月夏便隱約猜到一些。
“看來嶺王殿下並不知道董姑娘與在下交換的條件,今日過來也並未為了此事。”頓了話,他問,“不知嶺王殿下前來所謂何事?”
洛醉並不隱瞞他並不知道的事實,而是冷著語氣說:“你甚至不敢讓和頤知道你的身份,又談何條件?”
他並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再說他也了解當下隻能找聽月樓打聽消息的董輕語實屬無奈之舉,他並不責怪董輕語,也不會阻止月夏索要條件,隻是——
“你既知道和頤是本王的妻子,便該知道什麼條件能提,什麼條件不能提。”
他說完便對上月夏的雙眸,後者嘴角始終掛著淺淡的笑容,可卻也是笑意不及眼底的裝模作樣罷了。
“本王今日前來確實不是為了這件事,至於是什麼事,你會不知道?”洛醉邪邪勾一抹淺笑,“月夏樓主。”
原來月夏就是聽月樓樓主,洛醉也是在回京都之前知道的,甚至並不確定,今天晚上過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確定月夏到底是不是聽月樓樓主。
然而,看到月夏的反應,洛醉基本上確定這件事,隻是越發不確定他為何要接近季燃。
後者仿佛能猜到他的疑惑,於是輕聲道:“在下說過隻是想跟季姑娘交個朋友,嶺王殿下為何如此不放心?季姑娘對你如何,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你當真以為本王擔心的是和頤?”
很顯然,他擔心的是月夏對季燃意圖不軌,如此,他必定是要好好的將人護住,更是要打消月夏心裏對季燃所有的想法。
他的話說完,屋裏便陷入沉默中,誰都沒有說話,良久月夏才輕聲說:“這就是嶺王殿下求人的方式?”
可惜,洛醉從不認為他是在求人,不過是說了實話,月夏最後能聽得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離季燃遠一些。
沒有聽到洛醉說話,他緊接著又說:“嶺王殿下若是擔心,便該好好護著季姑娘,如此才不會讓在下有機可乘不是?”
月夏倒是並不隱瞞的說了實話,隻是他的話並沒有將洛醉惹怒,而是一派淡然地看著他,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卻也看不出他的笑裏有幾分真心,幾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