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好奇,許是想知道月夏真正的目的,洛醉跟季燃確實去參加了當地的茶詩會。
茶詩會集中在一個地方舉行,品茶聊詩,倒是一個十分愜意的活動。
然而,季燃對此並不感興趣,將注意力放在一切能夠觀察的地方上,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讓我們過來究竟是為何?我怎麼什麼都沒發現?”
洛醉倒是一派淡然,像是個真正過來閑逛的人,雖然沒有融入進來,但也沒有季燃帶著強烈的目的性。
他壓低聲音說:“你全當做是來逛一逛便好,有沒有得到你以為會有的收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開不開心。”
這對他而言就是收獲。
這些天,他發現季燃一直悶著,總讓人感覺她心裏有事,可她在洛醉的麵前總是笑著,卻都不是發自內心的笑。
原本他也以為月夏讓他們來參加茶詩會是有所目的,可他過來時發現,大抵,月夏比他更早一步的發現季燃的情緒不對。
月夏為何如此關注季燃,這才是洛醉真正要思考的問題。
沒再聽到洛醉繼續說,季燃微微皺起眉頭,卻發現洛醉的表情十分認真眼神,並不帶任何開玩笑的意味。
她於是低聲問:“你怎麼了?”
女子總是比男子要敏感一些,她能及時的發現洛醉的不對勁,甚至追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幾天不開心?我沒有不開心,跟你在一起我怎麼會不開心呢?”
洛醉偏頭看她,抬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後頸,湊到她的耳邊,又低又磁地說:“那你便不要管他的目的,今日便當做是本王陪你好好玩一玩,好不好?嗯?”
是以,季燃放下心裏的負擔,便真當做是來玩兒,喝了茶,看了不少好詩,玩兒了個盡興才回客棧。
回到客棧時發現,月夏就在他們住的客棧裏坐著,這讓季燃不由得愣了一下。
“好玩兒嗎?”
好玩是好玩,但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洛醉摟著季燃的肩膀,湊近她的耳畔壓低聲音道:“你不是累了嗎,先讓霍情陪你上去休息?”
這句話便讓季燃知道,他這是有話要跟月夏說,許是要問他昨天晚上沒有來得及問的事情。
季燃乖巧的點點頭,跟著霍情一塊上樓回房,饒是好奇洛醉到底要問月夏些什麼話,她這會兒也最好選擇乖乖聽話。
她上樓後,月夏才收回看向她的目光,將眼神投到洛醉的身上:“嶺王殿下將季姑娘遣走,可是有話要與在下說?”
洛醉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腳走到他旁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同時輕聲說:“你跟著多久了?”
他指的是這一路跟在他們的身邊的時間。
月夏勾起一抹笑意,反問道:“嶺王殿下竟不知道在下跟了多久?”
聽月樓樓主又豈會是普通人,他若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必定是不會有人能知道他的行蹤,饒是洛醉也未必能輕鬆的察覺到。
然而,這一次確實被洛醉猜中,他確實從離開京都便發現身後有人跟著,這一路都沒有點破,這也是為什麼在月夏突然出現時,他並沒有那麼驚訝。
“嶺王殿下不必跟在下繞圈子,有話不妨直說。”
月夏這個人看著不像個沒有耐心的人,但他的語氣確實沒有太多耐心,顯然並不願意再跟洛醉繼續耗下去。
可月夏越是不想耗,他越是不著急,他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仿佛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不過就是喝茶聊天的小事。
落在月夏的眼裏,卻讓他有些不悅,於是眯起了眼:“嶺王殿下要是沒話跟在下說,在下便先離開。”
他說這話,卻也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反而還是坐在原地看著洛醉,等著他開口。
兩人僵持了許久,洛醉才突然開口:“其實你對本王根本就沒有興趣,你的目標是和頤,對嗎?”
他說完,突然抬起眼看向月夏,雖是問句,但其實他仿佛已經確定了答案,卻還是要問。
月夏勾起一抹笑意,輕聲道:“嶺王殿下既知道為何還要再問?”
他的目標確實是季燃,這從一開始就十分的明確的,他並不認為他還需要解釋這件事。
聞言,洛醉不由得眯起眼,他寧願別人將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也不願意任何人看中季燃,那是他內心真正想要守護著的人。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休要動和頤的念頭!”洛醉冷冽的說道。
他不是一個會將自己的情緒外露的人,但季燃確實是能讓他改變所有原則的人,隻要關乎季燃的事,他就連自己都不會察覺到自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