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旁還站著個江疾景,季燃趕緊從洛醉的懷裏離開,她哪裏知道江疾景跟著一塊來嶺王府。
她低下頭紅著臉,壓低聲音說:“你還有事忙,你便先忙著,我……我先回去。”
季燃不給洛醉任何開口的機會,說完便抬腳朝著跟前直走,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走錯方向,又硬生生的掉頭往院子的方向走。
洛醉看著她那一臉迷糊的模樣不由得發出低低的笑聲,眼裏含著的笑意跟溫和卻是江疾景頭一回見到的,他倒是好奇得很。
“我真真沒想到竟能在嶺王殿下的眼裏看到這一麵,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這或許該是許多人都從未見過的一麵吧?”
江疾景說的沒有錯,這確實是許多人從未見識過的一麵。
洛醉收起溫和,冷著語氣反問:“怎麼,小侯爺打算以此來要挾本王?”
這顯然是沒有用的,大燕國誰人不知道季燃是洛醉唯一的軟肋,若是誰敢傷季燃一根頭發,隻怕洛醉不會讓他過得過第二日。
隻是江疾景有些不解:“我更好奇的反而是,嶺王殿下為何要讓別人看得出你的軟肋,就不擔心別人以此要挾你,要知道嶺王妃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若是有人想要利用她來要挾嶺王殿下,這對你而言,可是很不利的一件事。”
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但唯獨洛醉不是。
季燃是他的軟肋這件事他並不認為要躲躲藏藏,反而是要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最好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隻有這樣,那些畏懼他的人才不敢輕易的傷害季燃,這才是他保護季燃的方式之一。
別人許是不能理解,可洛醉要的並不是別人理解,而是別人不敢動季燃。
如今,他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江疾景還真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人,別說是頭一回見,從前也未曾聽說過。
他隻知道最好不要讓敵人知道自己的軟肋,可洛醉卻是個例外,他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軟肋。
不是沒有人懷疑,季燃是不是其實根本就不是他的軟肋,不過是被他隨手營造出來的假象,可他一次次的將季燃待在身邊,對她是不是真的好其實大家都看在眼裏的。
由此,自然沒有人再懷疑季燃是他的軟肋,江疾景今日眼前所見,更是認定這個說法。
如此,他對季燃的好奇便更加多了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洛醉對她有如此不同的待遇。
“在你們的眼裏,本王難道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神嗎?”
在所有人的眼裏,洛醉就該是戰神嶺王殿下,而不該是有任何感情的生物。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季燃對他而言才會如此的與眾不同,因為她從未都不覺得洛醉是個沒有感情的人物,而是跟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還是情緒。
江疾景不知道洛醉為何會為出這個問題,但他確實也回答不上來。
“我爹跟我說過,千萬不要讓任何人覺得你是一個有軟肋的人,否則你的軟肋就會被別人放大,最後為難的也隻會是你。”
江疾景的話是許多人都會做的事,但是跟洛醉的想法卻不大一樣,他能理解,卻並不願意那樣做。
江疾景跟著洛醉一塊來到書房,進屋後,兩人聊得可就不再是那件事。
江疾景壓低聲音道:“嶺王殿下如此大動幹戈就不怕太子察覺出些什麼?”
他此番過來是帶著目的來的,顯然是因為洛醉最近在忙活的那些事。
洛醉抬起頭看向他,輕描淡寫地問:“怕他?你竟認為本王會怕他?”
江疾景當然知道洛醉不會懼怕任何一個人,但他還是認為沒有必要的時候,確實不需要做那樣的事。
燕裕留在兵部的人對洛醉根本沒有任何危害,他實在是不知道洛醉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他好奇,卻明白自己不可能在洛醉的身上得到答案,於是隻能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盡可能從他的嘴裏聽到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然而,洛醉顯然不可能跟他說這些事。
“嶺王殿下,我認為……”
“你認為?”洛醉打斷他的話,勾著唇角看他,後者愣了一下,隨後同樣勾起笑意。
良久,他才重新措辭道:“太子生性多疑,若是嶺王殿下執意要繼續這件事,隻怕會引來太子下一步計劃,莫不是……這就是嶺王殿下的目的?”
“你再問下去,就連本王都要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燕裕的人。”
聽到洛醉的話,他有一秒的愣滯,隨後才笑著說:“若我是太子的人,隻怕嶺王殿下也不會讓人在兵部多待一刻鍾,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