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菁自然不知道她們倆為何突然沉默，隻以為她們倆是害羞，於是笑了起來：“這事你們好好想想，有個孩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說著，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滿臉的幸福感，這是誰都明顯看得出來的。
季燃有那麼一刻鬆了口氣，她當初的選擇應該不算有錯，可她沒想到她給季菁選擇的夫君居然是洛醉的人。
冥冥之中兩人倒也算是將她們季家人連在一起，唯有季楚……
她偏頭看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季楚，輕聲道：“太子妃如今生下皇長孫殿下，六姐姐在東宮過得可還好？”
季楚沒想到突然被她問起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後抬起頭看向她，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自然是好的，太子與太子妃對我一如既往的好，這倒不用你來的擔心。”
季楚依舊是當初的季楚，依舊是覺得沒有人會真正的擔心她，沒有人會關心她，也依舊是個傲嬌的人，就連她如今在東宮過的不好，她也絕對不會跟她們抱怨一句的。
季燃輕笑了聲，輕描淡寫道：“那就好，也算是達成六姐姐當初的心願。”
嫁給一個有錢有勢的人便是季楚從小到大的心願跟目標，最後她也算是達成，饒是側妃，她也是嫁給了太子的。
隻是……隻有她一個人發現，嫁進東宮後她便像是真的沒有了家。
太子燕裕並非真心待她，季二叔跟趙氏滿心滿眼在意的也隻有季菁，她便真的隻有自己一個人。
可就算是硬撐，她也要往下撐，她不能讓任何人看扁了她，不能讓任何人嘲笑她，覺得她過得悲慘。
可季燃又豈會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光是以她對燕裕以及林菀若的了解，便能確定季楚這些日子在東宮過得如何，支撐著她的大概也不過是因為她姓季。
“六姐姐要在賀家住多久再回東宮？”
“太子說了，我想要住多久便住多久，五姐姐如今懷著身孕，我當初一直在太子妃身邊照顧著，總算是有些經驗的，留在五姐姐身邊照顧幾日倒也願意的。”
季楚的話聽在季菁的耳裏自然是覺得她對自己姐妹情深的，可落在季燃的耳裏卻又是另一個意思，她隱約能猜到，卻並沒有說別的。
“五姐姐這個時候有你在身邊陪著自然是好的。”季燃輕聲笑著說，淺淡的模樣卻讓季楚看不透她真正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季楚笑了笑，看著季燃好一會兒才問：“燃兒，你今夜也要留在賀家住嗎？”
“那怎麼行？”不等季楚開口，她接著說，“一會兒王爺會過來接我的。”
“說起王爺，我一直好奇你是怎麼下定決定要跟王爺一會兒去邊境的？那邊是不是很危險？”
季菁的好奇讓季燃仿佛看到從前的季菁，不是溫和賢淑的季菁，而是對凡是都充滿著好奇的季菁。
可是邊境那邊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我隻是在營地待著，真正的戰場離營地遠得很，我哪裏見識過？”
聽到季燃的話，季菁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她原本以為可以聽一聽故事，如今看來倒也沒什麼可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