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人敘完舊,晚間吃過飯後,季燃才舍得放開纏著白醫聖的手。
回到房間後洛醉才忍不住問道:“和頤,白老一回來你就忘了本王?”
聞言,季燃不由得愣了一下,反問道:“我忽略你了嗎?”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就是太想師父,非要纏著師父跟她聊一聊這些日子以來的所見所聞。
畢竟,白醫聖的身上總是有很多的故事,她又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她纏著白醫聖給她講故事倒也無可厚非的。
看到洛醉臉上透出的一絲委屈,季燃便輕聲一笑,抬手握上他的手,低聲道:“我這不是太久沒見師父才會暫時的忽略你嗎,你怎麼會這樣以為我?”
她的表現反而比洛醉還要委屈,如此模樣,洛醉又敗下陣來。
他無奈的笑了起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本王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逗逗你罷了。”
季燃冷哼了聲:“這又不好笑。”
如此,洛醉又折回去哄他的小姑娘。
“本王錯了好不好,往後不會再這樣逗你,知道白老在你心中很有分量,本王不該拿白老開玩笑。”
洛醉的道歉還算是有心意,季燃滿意的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開玩笑也不行,我不喜歡。”
良久,才又聽到季燃又說:“我最喜歡跟在乎的人隻有你,但是師父是我敬重的長輩,你們倆又不一樣。”
向來都是他再說甜言蜜語,這會兒突然聽到季燃說這些,他倒是有些意外的,他抬手將季燃往自己的懷裏抱,很低很低地說:“本王知道。”
哄好後,他又突然說:“不過本王現在要去見見白老,不帶你一快去的。”
聞言,季燃一愣,下意識昂起頭看他,眼神裏仿佛在問:為什麼不帶我?
“有些話當著你的麵不好問,問清楚後再跟你說,好不好,嗯?”
洛醉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真真是將她當成小孩子似的,不過這對洛醉而言很受用。
她當然是放洛醉去見白醫聖的,洛醉願意告訴她要去見白醫聖,那就證明他心裏沒鬼,否則他應該會跟之前一樣,偷偷摸摸的出門。
可是季燃哪裏知道,他前幾日也偷偷的去見過月夏,不過洛醉瞞著她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
——
來到白醫聖的屋裏,月夏不知也已經來到這兒,他想要知道洛醉的身體狀況的想法並不比洛醉少多少。
畢竟,他擔心自家妹子會因為洛醉的身體而傷心。
“你別這樣看我,隻要確定你的身體狀況如何,我才能確定要不要再讓季燃待在你的身邊。”
他作為哥哥,雖然自私,但他真的不想讓季燃難過。
尤其是他知道季燃心裏有多在意洛醉,要是讓她知道洛醉身上的寒冰毒,她又該如何是好?
光是想到這裏,月夏就不由得歎了口氣,突然問白醫聖:“難道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他指的是將洛醉身上的病治好的法子。
白醫聖卻搖搖頭:“我找遍了整個南楚國,都不曾找到解藥的蹤跡。”
他也是擔心季燃才會願意幫助洛醉,可惜不僅是他,就連白易跟董輕語同樣找不到任何線索。
白醫聖抬手嗎,搭上洛醉的手腕,替他號脈。
眉頭微微一緊,表情嚴肅得很:“你這段時間沒有泡藥浴嗎,身體怎麼會這麼差?”
洛醉搖搖頭:“是藥浴對本王已經沒有太多的用處了。”
聞言,白醫聖跟月夏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師父曾說過,我大概也就隻能活到這年月了。”
師父當時說的原話是:你這副身子骨,八成是活不到三十。
“怎麼會?你什麼都沒做,也不曾動用太多的內力,怎麼會蔓延得這麼快?”
洛醉苦澀一笑,微微一聳肩,似無所謂地說:“這個毒是從我出生便在我身上種下的,二十多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讓它蔓延的嗎?”
聽到這句話,月夏不由得眯起眼,雖然他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洛醉會是這樣的下場,可是又沒法兒反駁這句話。
“按你的意思不就是隻能在活兩年?”月夏不敢相信。
他還心存一絲僥幸,卻被白醫聖徹底的打破,白醫聖沒有任何情緒地說:“若是找不到解藥,他這幅身子最大隻能活一年。”
兩年都是奢望。
白醫聖說完,屋子裏瞬間羨慕沉默,可是誰都不比洛醉難過,畢竟命是他自己的。
可是他們心裏都很清楚,洛醉在意的並不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在早些年就已經對自己的生死看得很淡,可偏偏讓他在這個時候碰上季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