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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方剛剛商議完畢,正準備稍作歇息,便要去渡過那佛耳潭,強攻指肚洲上的水堂,卻忽然聽見一陣歌聲傳來:
“鴻蒙初判,曾見得太極兩儀化四象;分地開,又修得不二法門玄更玄。WWW.ZHUAJI.ORG常來三山五嶽海中客,哪管他人間幾萬年?都那榮華富貴難消受,到頭來不過是南柯一夢隨風散……”
那歌聲嘹亮,中氣充沛,紅葉峽中餘音嫋嫋,往回不絕,一時間風也靜了,雲也住了,鳥也不飛了,眾人全都聽呆了。
這歌中的出塵不凡之意,誰都能聽得出來。但是我以相音之術來推斷那聲音,卻覺得其中隱隱又有些哀鳴的意思,末了那一句,更是有些不祥之兆,也不知道是誰在唱這個歌,但是毫無疑問,唱這個歌的人,必定是個得道的高人!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一陣腳步聲傳來,循聲望去,卻是一個魁偉的道人踏歌而來,但見他玉麵長須,身穿玄色道袍,腰束絲絛,腳踏布履,頭挽發髻,背負長木劍,左手持著一柄黑毛拂塵,腰間掛著一口缽盂,黑的如同抹漆,右手正扣在那缽盂上,打著節拍,合著歌,看見我們眾人,稍稍吃了一驚,便停住了腳步,止住了歌聲,稍稍行了一禮,道:“諸位有禮!貧道不知道這裏有許多人,打攪了,打攪了。”
“客氣,客氣。”我見這道士儀表不俗,仙風鶴骨,心中敬仰,又見他言辭謙遜,當即連忙回禮道:“道長不必多禮。”
成哥卻“咦”了一聲,道:“老道長,你怎麼走到這裏來了?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去處,要死饒!”
池農也道:“道長,你難道在入穀以後,沒有遇到一些穿著白衣服的人,提醒這裏麵有惡人胡亂殺戮嗎?”
“遇到了。”那道士笑了笑,道:“不過諸位都不怕,貧道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我們稍稍吃驚,又細細打量了那道士一番,越發的看不出對方的底細來,隻是覺得高深莫測!
我心中更是驚詫,連我都看不出來他的道行,這必定是在我之上了,而且比我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算起來,半神的境界恐怕不可能,但是入聖晚期應該會有吧?
這樣的一個高手,來到這裏,必定是跟異五行有關!
想到這裏,我便忍不住道:“道長道行高深,超凡入聖,不可揣度,晚輩實在是仰慕至極!您這樣的人物,術界少有,今日驟然相逢,晚輩不敢不請教道長的法號?”
“你倒是生的一張好嘴。”那道士“嗬嗬”一笑,道:“貧道看你也不是尋常人士,年紀,道行已經在入聖之上了。貧道法號上下一,人稱一道人,敢問施主如何稱呼?”
“一道人?”我心中疑問了一聲,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名頭,再看池農、邵薇、安木主和金奎等人,也都是一片愕然,明顯也是不知道他的來曆。
隻有成哥在拚命的撓頭,嘴裏嘟囔道:“一道人,一道人,好像在哪裏聽過……到了嘴邊,怎麼又他娘的想不起來了!”
成哥那裏的道消息最多,必定又是在十年大牢的生活中,聽來的消息,一時想不起來了。
隻是一生水,人盡皆知,這道士法號一,恐怕是個精通水行法術的高手,看他那背上背著的木劍,手中拿著的拂塵,還有那腰間掛著的缽盂,也都不是凡物。
我當即回道:“晚輩姓陳,草字歸塵。無名輩,出來,恐怕汙沒晾長的耳朵。”
“原來是你!”那一道人眼睛一亮,道:“貧道多年來不在江湖上走動,這次一入紅塵,便聽到你的許多傳聞,沒想到今又遇上了,實在是機緣,機緣!”
我受寵若驚,道:“不敢當,不敢當。”
一道人環顧我們眾人,道:“你們這麼許多人,聚集在此處,是要?”
我正在想如何作答,安木主突然拉了我一把,低聲道:“相尊,你有沒有覺得這道長的麵容看上去,有些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