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我們開始飛得異常艱難。空氣在太陽的燒烤下一度高於一度,我們劃破低空而形成的風亦隨之一度高於一度,猛烈地向我們潑來。很快,我們抵擋不住,開始口幹舌燥,饑熱交迫,膨脹欲裂。我們抬頭看看太陽到了什麼位置,可太陽公公的怒火讓我們不敢正視。像是在說:“小子!看什麼看!老子不會飛,老子可以烤死你們!” 我們甘拜下風,開始像高空飛行的鳥一樣尋找落腳處。突然,耗子從車上站起來,高呼:“我們得救了!”然後,一條如巨龍盤旋的高速公路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甚是壯觀。當然,壯不壯觀跟我們沒關係,我們看中的是河邊的橋洞。
進入橋洞的時候,由於不適應,我眼前突然一黑,差點沒從摩托上摔下來。而耗子由於動作來不及調整,從摩托上摔了下來。幸好車速不快,摔下來後,他索性就躺地上不起來了。這把我和豹子嚇壞了,誰知,當我們驚慌失措地跑上去時,他突然大叫:“真他媽舒服呀!”我倆一起踢向他的屁股,耗子看著我們,眼裏竟有些莫名其妙。我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也跟著叫道:“是真他媽的舒服!”
在暴飲暴食,胡扯連篇,狂笑不止後,我們突然安靜下來。彼此看著不再說話,眼裏的傷感被風吹散在空氣裏,溫度一降再降,與外麵宛若兩個世界。然後,我們在亂草叢中躺了下來,用手臂當枕頭。一陣陣微風吹來,多麼涼爽啊!流水的聲音緩慢而悠長地隨風飄來,有時,橋上會有一兩車飛速而過打破寧靜,可那隻是一瞬間的事罷了,就像我們先前的熱鬧一樣不真實。
在我似睡非睡的時候,耗子突然開口,道:“曉武在就好了!”我睜開眼,看著耗子,這時,豹子也睜開眼並緩慢地側起身子,此刻,我們的眼簾都有兩張落寞的臉。耗子接著說:“是我害了曉武——是我害了他!”然後,耗子直勾勾地看著橋板,不再說話。我說:“不是的,是我們害了你!”豹子說:“什麼害不害的,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沒有這樣的說法!”
正在我們你一句我一句安慰耗子的時候,耗子突然拿出手機,說:“其實,在我看到這個手機的時候,我就恢複記憶了!”我和豹子同時坐起來,驚愕地叫道:“什麼!”
耗子笑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豹子,坐起來伸了伸懶腰。我看到了他笑裏的苦澀和故作輕鬆的表情,在他還未開始解開謎團的時候,我就已經很難過了。
事情是這樣的,尚剛得到葉婧的電話號碼也就等於得到了耗子的,在某一天,尚剛給耗子發了一堆葉婧和三個男生**的豔照,比起幾年後“豔照門”裏的豔照有過之而無不及。耗子,開始不相信,亦如陳冠希不相信有人能從清空的回收站找出照片一樣。在耗子以身驗證後也和陳冠希一樣在事實麵前無話可說。不同的是,耗子生活的勇氣遠不如陳冠希。我常想,陳冠希這位前輩的豔照要早些麵世,或許能救耗子,也算是功德一件,前輩的豔照也不至於一無是處,前輩或許也不會落得成了更多人的偶像,卻丟了飯碗的下場。當然,時間不可逆轉,生活不可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