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師叔，見麵了。”
“如果不是立場問題，我很樂意有你這麼一個天賦卓絕的師侄。”
“彼此。”
“有煙嗎？”忽然，羅臣開口一句很無關緊要的話題。
寧毅微愣，便拿出煙盒放了一支在嘴裏，憑空拋了過去。
二人各自點燃。
深吸了幾口，羅臣問道：“可趕時間？”
“不趕。”
“那就說說話吧，我這輩子，做事淩厲，手段狠厲。獨獨便是，話說的很少。”
寧毅點頭，“魏老頭說過，你羅臣在為秦家五虎的時候，是最沉默寡言的一個。”
“可是說過，也是最心狠手辣的一個？”
“沒有，他還當你的是他的同門師弟。當然，你能懺悔的話。”
“能嗎？”羅臣反問。
“以你的性格，死都不會。”
“不就結了。”
兩人就這麼遙遙的說著家常話短，說著羅臣的生平，說羅臣以前的窮日子，以前最大的心願就是吃上一頓肉。
後來秦家招人，進入秦家，隨著揚名立萬，成為秦家五虎之一。
再後來，便是喬九指找到他。
野心這東西，羅臣從不否認沒有。
但沒有喬九指這個人，他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要說他滅秦家崛起這件事，大抵可以歸咎三成野心，七成是喬九指。
一尊陸地神仙找到他，他如何拒絕的了？
亦或許，可以理解是命。
羅臣的命裏麵，就有反骨這兩個字。
人世浮塵，實則大數人都是隨波逐流。換一個意思，順勢而為。
喬九指找到他是勢，他就不得不順這勢。
不然，命都沒了。
此時的二人，不像是馬上分生死，更多的像是知交好友。
差不多，寧毅笑著開口，“其實在你來之前我想過很多情況，若是你要走，我會不會留你。”
“現在我忽然覺得，若是師叔你答應我從此遠遁，隱姓埋名也好，去另外一個世界也罷，我放你走。”
“其實，我這個人很心軟。”
秦家的血海深仇不是他寧毅的仇，不是非報不可。
他師父魏道玄若是得知羅臣死了，其實也未必會開心。
殺與不殺，意義不大。
“師侄你就這麼確定師叔輸定了？也太看不起師叔了吧？”
羅臣笑眯眯回道，沒有半點考慮寧毅的那個介意，“挺羨慕魏道玄的，要一個徒弟就可以了。”
“自己躲在北境享清福便是。”
這話不假，魏道玄雖然永世充軍，但在北境，誰敢當他拿充軍犯對待。
特別是，他教出了一個當時軍王的徒弟。
更是陸地神仙。
寧毅回道：“師叔你該知道，從你說這麼多話開始，你便已經沒了必勝之心。既然沒把握拿下我，何不如就此離去？”
“另外一個世界，比這裏更精彩。”
“去那個地方的事情，再說。但若是不和師侄你打一場就灰溜溜的逃了，不甘心呐！”羅臣感慨開口，呼吸著這夜空的空氣。
“倒是......”
羅臣肅然的看著寧毅，“若是我死了，可否放過我那兩個兒子？”
羅彥棠和絕生。
“不殺他們。”
微微點了點頭，羅臣懂了，放是不可能放的，但能不死就算是不錯了。
青色光輝漸漸遊轉在周身，一縷一縷的道境力逐漸化形。
“那就讓師叔來稱一稱，魏道玄教出一個什麼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