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章
天色漸晚，寧毅一路上沒有停，離開了十萬大山的範圍。
從時空之石裏摸出來虎魂草，這東西要鬼麵花少了許多程序。
根本不需要炮製，也沒有那麼多毒素。
直接可以吞服。
而且采摘下來十二個時辰之內，是藥效最好的時候。
不然藥效會因為離開山君的滋養，越發的弱。
要不了多少天，就會退化為一株尋常的野草。
半分效用都沒有。
寧毅不在遲疑，直接吞服下虎魂草，藥效很烈。
像是尖牙利爪從內部將寧毅的肉身一塊塊的割開。
但跟靈魂上的痛楚比起來，差的不隻是一份半點。
寧毅盤膝打坐，抱拳守心。
周身附近擺放著大量的仙晶，攻擊他煉化虎魂草的藥力。
虎魂草的藥力很狂暴，恨不得將寧毅的肉身撐的炸裂。
畢竟是妖獸服用的天材地寶，妖獸那種蠻荒之軀能勉強承受的藥力，不是人類能輕易承受的東西。
寧毅不以為然，繼續煉化藥力。
虎魂草的功效不僅僅是增強人的魂魄，還能強化肉身，將肉身推向更高的境界。
寧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肉身被撕裂，卻又在藥效下回複的痛楚。
身體裏像是被無數的針刺，又有無處的蟲蟻在爬一般。
但要是說難受，還是來自於靈魂的痛楚。
肉身上的痛楚寧毅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屏蔽掉，甚至不讓自己感知到肉身。
可靈魂上的痛楚是最直接的，根本無法避免，除非寧毅死亡。
恍惚間，寧毅感覺自己像是被撕裂了無數塊兒。
又被重新拚組起來，又被撕裂的更加稀碎。
又再次重組。
像是一片記憶，被撕碎了無數片，每一片兒都是他寧毅。
但又不是他寧毅。
而這時候，寧戰的後手發動了。
來自寧毅破碎成無數碎片的靈魂。
一道靈魂雛形緩緩浮現。
可以看得出是寧戰的樣貌。
但也有幾分像寧毅。
“寧毅，讓我來試試你，能不能找回你自己。”寧戰輕笑一聲。
日夜遊神，隻不過是他蒙蔽寧毅的幌子罷了，他隨時可以調用日夜遊神互換身份，重新回到寧毅身軀。
憑借曾經皇境的他，瞞過一個小小天境的寧毅，手到擒來。
寧戰將自己的記憶抽離，同樣打碎成無數碎片，隨手一揮。
無數的記憶碎片更寧毅的靈魂碎片融合於一起。
“你是從當中找回自己呢，還是在我龐大的記憶中淪為我的轉世身？”寧戰喃喃自語。
如果寧毅迷失，那他就不再有任何愧疚感，直接占取寧毅的肉身，成為寧戰。
若是寧毅找回了他自己，那自己就再給寧毅一個成為寧毅的機會。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月，但你那短短幾十年的經曆，不過是我汪洋記憶中的一朵浪花。”
這是考驗，是試煉。
但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
稍有不慎，就會成為一個認為自己是寧神王的瘋子。
“寧毅，你會讓我失望還是會讓我失望呢？”寧戰哈哈一笑，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