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9章
寧毅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行走”於寧戰的記憶當中。
他已經從最開始堅定認為自己是寧毅變得模糊不清，最終到現在。
他認為自己是，寧戰。
那個東炎皇第九子，寧神王。
被賦予戰鬥之名的，寧戰。
寧戰記憶碎片的大大小小，跟寧毅的化作萬千的靈魂碎片糅合於一起。
導致人生不過短短幾十載經曆的寧毅，難以分辨自己到底是誰。
不，不能說是難以分辨。
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寧戰。
偶爾看見一個叫做寧毅的家夥的人生經曆，也不以為然。
因為他不會認為那個叫寧毅的家夥自己會認得。
不是沒有懷疑自己為什麼第一視角經曆這個叫做寧毅之人的人生，略微一想。
隻當做是一場夢，釋然了。
寧毅見到了仙歌，在她那裏尋找自我，寧毅看到了第一強者摩珈，也見到了無數士卒迎接他們的神王。
慢慢的，那個叫寧毅的人消失了，他無法在比他記憶龐大無數倍的人生中，找到那個寧毅的人生了。
宛若是水月鏡花，當做了黃粱一夢。
寧戰看著寧毅，臉上微微湧現出一抹失望，也有幾分釋然。
這樣一來，你寧毅也就沒辦法怪我了。
從此之後，世間也不需要你寧毅了。
有我寧神王，就夠了。
寧戰歎息，本以為你寧毅會很出彩，定力會足夠。
能在無數假我之中，找尋真我，找尋到本我。
可你一樣迷失。寧戰歎了口氣，寧毅如果想成長起來，要經理上無數場的廝殺，無數的戰鬥。
那些永無休止廝殺，戰鬥，會逐漸侵蝕人的心智。
寧毅若是沒有強大的心智很有可能會迷失自我，淪為一頭隻知道殺戮的野獸。
現在看來，寧毅不過關。
寧戰化作一抹驚鴻，掠進寧毅泥丸宮。
他可以看到寧毅的靈魂依舊處於迷惘狀態。
一株虎魂草，讓寧毅陷入胎中迷的狀態。
而這正是寧戰奪舍的好機會，不，二者融為一體的機會。
隻要寧戰吞噬了寧毅的靈魂，要不了多久，那個無上的寧神王就會回來。
隻要取回他在天界意誌上的烙印，那他就是無上的寧神王，什麼大皇兄的陰謀詭計，
不過爾爾。在他寧戰麵前都是土雞瓦狗。
寧毅依舊迷失在寧戰龐大的記憶中，無法找尋到自我。
寧戰沒選擇動手，而是先探查寧毅消化了自己多少的記憶，不多。
僅僅是一半兒的記憶，就讓寧毅徹底的認為自己就是寧戰。
嗬嗬，即便是寧毅真的能掙脫出來，恐怕也隻會是一個瘋子吧。
寧戰笑著搖搖頭，明明自己並不想成為寧神王了，他隻想快活於天地之間，逍遙於天界。
再去尋找天地的意誌。
他是寧戰不假，但他又不是真正的寧戰，他是寧毅吞食械族無上藥劑導致誕生的一縷意誌。
來自於寧毅的內心深處，也來自於那道撕裂天地規則的劍氣。
說到底，寧毅，才是真正的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