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墜落,消失在地平線,最後一縷紅光消失不見。
黑夜無聲無息的蒙上天空,月朗星稀,宣武宗內,一個麵目陰冷的男人,正敲打著手中的煙槍。
燃盡的煙灰被敲落,莫言欲收回煙槍再度吞雲吐霧時,卻碰落了手邊的茶具。
一聲脆響,玉瓷碎裂,茶湯灑染一地。
看著腳下的玉瓷碎片,莫言微微皺起眉頭,手中飄散煙霧的煙槍遲遲沒有遞進口中。
莫言想起昨日被人做局險些將財庫掏空,心中鬱火橫生。
又想到一向沉穩可靠的莫山,竟然到現在還沒發回半點消息,心裏隱隱生出一些不好的預感。
“不可能的,峪山城黃家,不過是個三流貨色罷了。”
莫言喃喃自語一句,搖了搖頭,緩緩將煙槍送入口中。
煙霧吞吐間,彌漫飄散,房間內朦朧一片。
玉岩都城,青木家族,被打成重傷的青木彥癱在床上,胸前凹陷一處可怖的拳坑,一口氣懸在喉頭,若不是身邊有漠石域最好的魂藥師照料,隻怕現在早已一命嗚呼了。
青木真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這副慘象,赫然而怒,對著身前跪成一列的屬下,大發雷霆!
“你們這群廢物!這麼多人,卻還令吾兒險些喪命!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一群護法,各個低頭沉默,身子微顫,無人敢開口應答。
“說!”
青木真怒吼一聲,一掌拍向地麵,瞬間土崩石裂,地麵驟然凹陷一處深坑,將一眾護法嚇得怛然失色。
最終還是那名青衣護法,小心翼翼的將事情原委告於青木真。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在說一條狗將你們打成了這副德性?”
“我青木一族的八大護法擺出家族劍陣,卻敵不過一條土狗?”
“簡直荒唐!”
青木真不願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但見麵前屬下各個麵紅耳赤,心中也知道,這幫家夥沒膽量也沒理由撒謊騙他。
若是撒謊,誰也不會編造一個這般荒誕謬妄的謊言。
青木真深吸了口氣,勉強說服自己接受這個荒誕的事實。
緊接著,怒火難平的青木真向幾人質問道:“其他暫時不論,現在我要你們告訴我,傷我兒的那個小子,究竟是誰,我青木真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但他向幾人發問,幾人卻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這不禁再度勾起青木真的怒火,終於在青木真的逼問下,幾人才承認根本沒有調查清楚黃鑫的身份背景。
“飯桶!真是一幫無藥可救的飯桶,被人打成這副狼狽模樣也就算了,到頭來竟然連對方的底細都沒調查清楚,我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
青木真怒道:“若是找不出那個傷我兒子的人,你們都給我免職受罰!”
一眾護法麵如豬肝色,卻將頭垂的老低,無人敢吭聲。
最終還是那名青衣護法戰戰兢兢地開口道:“族長,先前少主與我們說過,那小子在碧金樓揮金如土,想來必然是與宣武宗交集不淺的勢力,我想此事與宣武宗定然脫不了幹係。”
“宣武宗,莫言老鬼,這次竟然動到我兒子頭上,簡直欺人太甚!莫非真以為我青木一族是不敢與其翻臉不成?”
“給我召集各脈,今日就隨我上宣武宗討個說法,若他宣武宗給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那我青木一族也不惜代價也要與其血戰到底!”
青木真的做法無疑是衝動且不理智的,但此時此刻卻無人敢多說什麼。
包括各脈長老,知曉此事後,雖然麵露愁容,但卻不敢抗令不遵。
青木真性子便是如此,易怒衝動,缺乏理智不夠冷靜。
也正因如此,青木一族才讓宣武宗在漠石域生根發芽,待他們意識過來時,宣武宗的勢力已然遍布漠石域,其宗門實力也足以與其比肩。
青木一族不是不想除掉宣武宗,可宣武宗內人才眾多,更有莫山那樣的智將,論起計謀策略,青木一族遠遠不是其對手。
所以,青木一族一直在等,等一個能夠一舉拔出宣武宗的機會。
而眼下青木真的此舉,絕算不上什麼好機會,但各脈長老卻隻能無奈遵從,硬著頭皮也得執行命令。
因為他們都清楚青木真是個怎樣的人,也很清楚得罪他會是什麼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