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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牛,別怕他,來,陪二爺爺會兒話。”

二爺爺親自下台階來拉她的手腕。子牛尷尬地低頭跟著進去。

易翹就在門廊下的欄杆邊坐下,彎下腰,兩手肘擱膝蓋上,看著前方,神色茫然,不上來的滋味……

他覺得就是度秒如年,

二爺爺從裏麵出來時,易翹像彈簧一樣立即起身,望著二爺爺,

二爺爺歎了口氣“我能幫你的,都了。你這孩子。你也有委屈呀。怎麼不當麵跟她呢,搞半子牛都不知道你跳樓這件事?易翹,你要真想留住子牛的心,有些事你覺得扛著是爺們兒。在她看來這就是隔閡,你們不溝通,怎麼過得好日子……”

易翹頭扭一邊,臉臊得紅。

他和子牛間……雖還真不是二爺爺這一兩句能到點子上的。但是……易翹是從來沒把感情當回事的人,灑脫不羈,什麼情能牽絆得住他?遇見子牛,情感的起起伏伏,當玩樂,當征服,當敷衍,他逐漸看清自己的“情歸何處”還不是一路磕磕絆絆。易翹也是時至今日好像才明白:子牛才是今生對自己最大的考驗!為了她,易翹算真正“七情六欲”全滾一遍了,愛之深,竟“情最濃”時也能“驟然淡漠”,接著掙紮,在這樣揪心的“舍與得”間,他終究是沒放棄呀,他好像始終被內心最本真的一念牽著:我不能失去她……

易翹在苦澀回憶自己的情路時,屋裏獨坐的子牛何嚐沒一番驚悟。

聽到易翹與彭家恩怨,聽到他竟然跳樓!……再回想他和自己這一直以來的瓜葛著……

子牛不禁又想起那本《聖仙成就傳》提到的那段:

“同期惡傍身,

一惡亡,

餘惡皆叛亂,

對聖靈深惡痛絕,逆反心深。

此乃亡惡所累,

卻適聖靈判其忠心最佳時機,

若其自滅逆反心,忠惡也,可留之再養聖體;

不能自滅,無用也,可棄……”

王如安的死,造就了易翹對她的“逆反”,

看看現在,易翹對她可是始終糾纏,不離不棄……子牛?子發酸,他或許還真是我命裏一枚扯不斷的劫數……

接著,子牛不由又想起韓政的死,

同樣是陪伴她左右的一人逝去,為何“同期”的千歲、學謹包括朝二元都沒“逆反”呢?……子牛終是滑下淚,隻能明一點,韓政不是“真惡”,他勤勉一生,確實從未“行過惡”,韓政的死到底給自己的命運會帶來什麼,似乎還在那未知的文字裏隱藏著……狀豆剛劃。

“子牛,”

直到易翹進來蹲到她跟前,子牛才發覺自己淚流滿麵,

易翹抓住她的手,“子牛,我叫你傷心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時間為什麼……”得有點急。從進來看見她一人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流淚,易翹心裏一直繃著的一角就塌了,急的不知所措,急的好像忽然就有千言萬語想對她,可一開口,還是沒有頭緒,急的腦門兒出汗,急的緊抓著她的手用額頭去碰,我該怎麼對你呀,子牛,我不是個嘴拙的,可現在感覺什麼都不及給你看我的心,我能把它挖出來給你看嗎,給你看看,我有多後悔,多自責,多疼,是我沒有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