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更好奇的是,老頭為什麼會突然整這麼一出,難道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眾人不明所以,都以為大祭司這一波必然另有深意,唯獨身為當事人的林逸卻知道,其實並沒有。

大祭司突然當眾替自己說話,不是他想這麼說,而是他不得不這麼說。

原因很簡單,剛剛這道神諭是李元姬發出來的,絕不是什麼大局為重之類模棱兩可的話,而是直接站在了自己一邊。

神諭就簡簡單單一句話:“以神殿親衛軍補充近海王親衛營。”

大祭司雖然名義上掌握著對於神諭的解讀權,可那有一個前提,這個解讀必須能夠自圓其說。

隻有模棱兩可的神諭,才能給他操作的空間。

像這種直接寫在臉上的明確信息,他隻能負責轉達,根本沒有任何解讀發揮的餘地。

否則一旦眾人要求公開神諭內容,就會瞬間露餡。

而像這種事情一旦被當眾實錘,那他這個大祭司可就當到頭了,行走係絕對會窮追猛打,不給他任何掙紮反應的機會。

甚至就連祭司係內部,都會出現巨大的反對浪潮。

哪怕大祭司馭下能力再強,那也改變不了一個最根本的前提,對於海神的忠誠信仰,才是所有祭司存在的立身之本。

他可以瞞天過海,但前提是絕對不能露餡,否則就一定會反噬到他自己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熱鬧看完了,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

第一行走狼滅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向一臉木然的大統領:“看你好像很不盡興的樣子,要不咱倆再活動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

大統領僵硬的咧了咧嘴,反應過來連連擺手。

白白損失一整個神殿親衛軍大隊,他今天已經夠倒黴的了,哪裏還敢再節外生枝?

關鍵是見識了剛才這貨跟大祭司的過招,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對手,跟這種變態怪物交手,妥妥是自取其辱。

清夫人饒有深意的笑了:“大統領是一個明白人,以前的所作所為,我們幾個還是很欣賞的。”

言下之意,像今天這種行為可就不欣賞了。

大統領嘴角一抽:“彼此彼此。”

今天的這番變故,本質上其實是由他而起的一次試探,他想借此機會試出大祭司和一眾前五行走的底線,試圖給自己爭取更大的操作空間。

畢竟大變局將至,如果像過去那樣一味想著騎牆中立,最後極有可能被第一個淘汰出局。

所以他必須求變。

隻可惜從結果看來,他這次試探明顯是踢到了鐵板,如今行走係和祭司係掐得越來越狠,反而更不會給他這個第三方留半點餘地。

狼滅和清夫人的這句話,幾乎已經直接將警告兩個字貼在了他的臉上,以後如果再想有任何動作,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告辭。”

雙方心照不宣的拱了拱手,隨即各自離去,留下現場侯摩訶和上百名不知所措的神殿親衛高手,彼此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