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您的蛇膽。”
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當麵管蛇神要對方的蛇膽，光是這份膽氣，就足以令任何人當場驚掉下巴。
許久，蛇神再度開口：“人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孔聖臨認真點頭：“我很清楚。”
之前被武池的那一頓暴打，令他徹底認清了現實，也放下了一切的包袱和顧慮。
他是孔聖臨，在陸上神國第一人的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那種絕不弱於任何人的驕傲，早已深深印刻進了他的骨髓之中。
知恥而後勇，他要破而後立！
“既然這樣，你也應該很清楚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了，不會後悔嗎？”
蛇神幽幽問道。
換做其他時候，如果有人類修煉者這麼上趕著送上門來，他隻會求之不得，可麵對眼前的孔聖臨，卻是生出了幾分遲疑。
孔聖臨眼中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蛇神大人莫非是在害怕？”
一句話，令本就凝滯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以下。
蛇神發出沙啞的嘶笑聲：“人類，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也太低估了本神！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本神就成全你！”
“多謝蛇神大人。”
孔聖臨恭敬俯首。
如果不是實在無路可走，他絕不會來求見蛇神。
諸神一直高高在上，信徒遍布各界，對於絕大數修煉者來說，全副身心投入諸神門下，以此換取掌控對應規則的力量，可說是最行之有效的普遍選擇。
但到了孔聖臨這個層次卻是很清楚，任何時候，訴諸諸神都絕不是一個靠譜的選擇。
更別說是蛇神這樣不被承認的野神。
正如眼下，他圖謀蛇神的力量，而蛇神卻時刻準備著將他整個一口吞下，區別隻在於現在就下嘴，還是養熟了之後再下嘴。
本質上，孔聖臨這一波就是在賭命。
他賭仍在沉睡中的蛇神不會這麼快蘇醒，他賭蛇神為了日後的翻身，會選擇放長線釣大魚。
事實證明，孔聖臨賭對了。
蛇神將一隻手伸進自己體內，隨即取出一顆蛇膽，通體晶瑩碧綠，猶如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而後，蛇膽隔空緩緩飄到了孔聖臨的麵前。
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恐怖能量，孔聖臨一陣口幹舌燥。
這當然不是蛇神本體的蛇膽，眼前的這個美杜莎，隻是蛇神的一具意念分身，是沉睡中蛇神的一部分潛意識而已。
可以蛇神堪比諸神的絕高層次，即便隻是這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潛意識，即便隻是這部分潛意識掏出來的意念蛇膽，也絕不是任何一個尊者境修煉者能夠輕易消化的。
一著不慎，也許就會爆體而亡。
美杜莎饒有興致的看著孔聖臨，看他接下來的動作。
結果，孔聖臨一聲不吭，直接將整個蛇膽一口吞了下去。
而後，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
美杜莎的表情明顯凝固住了。
它看出了孔聖臨膽子大，但真沒想過這貨的膽子會這麼大，直接生吞它的蛇膽，這跟吞核彈自殺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