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審視了一遍問心局的內容,林逸神色不禁愈發微妙。
“我這是真的跟秦王府杠上了?”
嚴格說起來,到目前為止,他跟秦王府其實並沒有多麼實質性的利益衝突。
雖然一直在往抗秦的路上走,但對林逸個人而言,其實一直還留存著投秦這個選項。
隻不過,這隻是理論上的可能性。
林逸很清楚,自己絕不是什麼甘居人下之人。
他可以跟趙王結盟,也可以跟其他王府結盟,但是惟獨秦王不可能。
因為秦王不會接受與之平等的存在。
某種程度上,秦王可以視為許安山這個天生帝王的終極加強版。
在他們這些王者眼裏,並不存在能夠真正與之平起平坐的同級存在。
要麼為臣,要麼為敵,沒有第三種選擇。
林逸能夠跟許安山相處融洽,一方麵是用絕對實力蓋過了對方,令許安山清楚的認識到自身差距。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許安山還不是真正的完全體。
他這個天生帝王還沒有迎來最終極的蛻變。
但是秦王不一樣。
這已是一座壁立千仞的絕頂高峰,不存在任何被人攀登的可能性。
雙方徹底走上對立麵,是遲早的事情。
如今的問心局也已揭示了這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沒有這個問心局,林逸本就準備這麼做。
這下倒是正好,順理成章一舉兩得。
林逸這邊忙著推演問心局細節的同時,另一邊,齊公子當眾下跪磕頭的消息已經傳回到齊王府,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不可接受!絕對不可接受!他林逸是什麼東西?敢令我們齊公子下跪磕頭,置我們齊王府顏麵於何地?”
一個留著山羊須,氣勢威嚴的中年男子當即怒不可遏:“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區區林逸也敢爬到我們齊王府頭上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人便是齊王府二號實權人物,齊田君。
齊王坐在垂簾之後,湧現出高大的身影輪廓。
雖不發一語,但那種沉重的氣勢已然壓迫得在場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一眾幕僚齊齊不敢吭聲。
齊田君當即沉聲道:“大王,我這就帶人去把林逸給抓回來,讓他知道知道,我齊王府不可輕辱!”
“齊田君這是準備向整個內王庭開戰?”
齊追雲冷聲開口。
眾人麵麵相覷,現場氣氛頓時又降了一截。
這兩位大佬之間的鬥法,已經成為齊王府的內部日常了,每每這種時候,其他人根本都沒有插話的資格。
否則一旦把齊田君和齊追雲的火氣引到自己身上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吃不消。
唯一能夠壓住兩人的,恐怕也就隻有垂簾之後的齊王了。
不過,也許是刻意為之,齊王在這種時候往往都是穩坐釣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