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此時的她,再不是叱吒後宮的德妃娘娘,也不是豔絕下的清河公主,隻是一個芳心錯付零落成泥的可憐女子,她的傷心,她的淒慘,都是她的弟弟造成的……
可是真的追究起來,她的弟弟有什麼錯呢?
哈哈……
可笑吧?
到了最後,她連可以憎恨的人都找不到!
戰場上的寒風,呼呼地吹過她的耳邊,她卻仿佛什麼也聽不到。
楊定被慕容衝高傲的姿態激怒了,刷地一下拔出劍來,抵在了慕容苓雪白的脖子上,大喝道:“白虜賊子,看清楚這是誰,這可是你們尊貴的清河公主!再不罷兵,我手中的劍,可是不長眼的!”
慕容苓聞言,漸漸回了神,隻覺得抵在脖子上的劍是冰冷的,可是再冰涼的劍,也比她的心要暖上三分。
慕容衝站在不遠處,血紅著雙眼,眼見就要騎著戰馬衝殺上來!
她的這個弟弟啊,都已經二十五歲了,還像個孩子似的衝動易怒!
苻堅將她交給楊定時,已經殺了長安,那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女兒,卻是她帶在身邊一手養大的,是他苻堅的骨肉血親啊,他都下得了手!更何況她這個叛軍的親姐姐?
他把她叫交出來的那一刻,就是不想她再活著的吧?
她忽然魔症似的抬起頭往上看去,微微笑了笑,苻堅啊苻堅,我在下麵等你!
她忽然轉過頭朝楊定嗚嗚了兩聲,示意他將她嘴上綁著的布條解開。
楊定見了,反手一揮,利劍立即劃破了她臉上的布條,包括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立即帶起幾絲血線來!
嘴上一得解脫,慕容苓便朝楊定微微一笑:“將軍,可否讓我上前勸勸他?”
楊定一皺眉,轉念一想,也不妨一試,便輕輕點頭允了。
慕容苓轉過頭來,看向前方的慕容衝,嘴角卻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隻見她朱唇輕啟,聲音清冷地喝道:“燕國的好兒郎們!當日燕國滅亡,我一介弱女子身陷囹圄,委身敵首,生不如死!今日,你們揮刀殺敵,眼見成功在即,又怎能為我一個殘破的身軀壞了複國大業?兒郎們,拿起你們的戰刀,消滅氐羌得狗賊們!”
楊定聽她言語無狀,手上不自覺地用了力,想要脅迫她住嘴,哪知慕容苓竟突然偏頭往劍鋒上撞了過來,鋒利得劍鋒那是血肉之軀可以阻擋的?
隻是刹那,慕容苓得喉管便應聲而裂,一絲血線衝而起,伴著她落馬的優美弧度,成就了一副淒絕得畫麵,這幅畫麵,像是一顆火種,瞬間便點燃了萬千燕國將士們心頭的怒火,轉而化作狂熱的戰意,驅使著他們緊緊握住手中的戰刀,高高地舉起,隻待砍向敵饒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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