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洲說到這裏,又板起了臉來,“這種事情,慣不得你,等你病好了後,我會再好好跟你仔細算賬的。”
“……”
“高燒39……”
黎彥洲又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眉頭蹙得更深了些,“恐怕是不止了,趕緊回樓上去躺著。文媽,有給她熬薑湯嗎?”
“熬了,熬了,應該差不多了。”
“好,一會麻煩你送樓上來。走吧!先回房間,能不能走?”
黎彥洲問喬西。
喬西點頭,“我可以。”
本來,她想著,自己可以趁生病,好好在黎彥洲麵前撒撒嬌的。
可看著他,這麼辛辛苦苦的為自己趕回來,喬西忽然就不忍心了。
她哪裏還有資格讓他為自己擔心。
喬西啊喬西,難怪人家不喜歡你,喜歡蘇韻。
喬西癟嘴想著。
托著病怏怏的身子,就往樓上走。
她頭暈目眩。
步子踩在地上,輕飄飄的。
黎彥洲見狀,蹙眉。
一步上前,二話沒說,一俯身,雙臂一探,一把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忽然落入男人的懷裏,喬西還一懵。
她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睜著眼,有些驚慌的看著跟前的人。
直到看清是黎彥洲後,她那雙怯怯的大眼睛裏又露出了幾許羞赧之色。
她軟綿綿喊了他一聲,“黎彥洲。”
黎彥洲對上她無辜的水眸,再聽她這麼一叫自己,他發幹的喉嚨不由滾動了一圈,“閉上眼,好好休息。”
“……嗯。”
小丫頭乖乖的靠在他懷裏,埋在他的胸口,做短暫休息。
黎彥洲感覺懷裏的柔軟,呼吸不自在的緊了幾分。
心口卻也忍不住陣陣收緊。
滿腦子裏都情不自禁的回想著心理醫生給他說的那番話:她隻是把對你的感情誤判成了是愛情而已……
黎彥洲看著喬西的深眸裏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霧靄。
所以,黎彥洲,這些統統都不是愛情,不過隻是一種單純的占有欲罷了!
也僅此而已!
黎彥洲抱著喬西進了臥室裏,把她放回了床上,轉而又從醫藥箱裏找出了退燒藥,給她服下了。
沒一會兒,文媽來敲門,端來了兩杯還熱得冒氣的薑茶。
兩人一人一杯。
“少爺,您也喝一杯吧!在外麵走了那麼久,可別也生病了才好。”
“謝謝。”
黎彥洲把薑茶接過,又同文媽道:“文媽,你去休息吧,時間已經不早了,小丫頭這邊有我照顧著就行了。”
文媽點頭,“行,那你們也早點睡。”
畢竟少爺是醫生,他回來就什麼都安了。
文媽退出喬西的臥室,回自己房間裏睡覺去了。
一時間,喬西的房間裏,隻剩了黎彥洲和她。
喬西靠坐在床頭,蓋著被子,捧著熱氣騰騰的薑茶喝著。
黎彥洲沒急著喝,放在了床頭櫃上。
喬西見著,催促一句:“你得趁熱喝,別一會感冒了。”
“我沒那麼嬌弱。”
黎彥洲對自己有分寸。
“還是喝吧,別任性。”
喬西怕他凍著了。
那她罪過可就更大了。
她說著,把自己喝過一口的薑茶送到了黎彥洲的唇邊。
黎彥洲愣了一下,對上她期待的目光,又低頭看了眼唇邊的薑茶。
她喝過一口的……
黎彥洲漆黑的眸色暗了一圈。
低頭,含住杯壁,依著她的話,乖乖的抿了一口。
仿佛杯壁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沿著他的味蕾,蕩漾到了心口。
見他喝下去,喬西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眼睛裏,像是繁星點綴。
黎彥洲看得有些失神。
心池裏,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為什麼非要我回來不可?”
黎彥洲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問她。
“嗯?”
喬西掀了掀眼皮,最後,又落在自己手裏的薑茶裏,假裝沒聽明白,不吭聲。
黎彥洲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為什麼非要我回來不可?”
他又重複問了一遍。
他想聽她的答案。
想聽她說那些非他不可的話,雖明知道可能不是他自己想的那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