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依然不接受,還要一意孤行,以後死活她都不會再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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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之後,不知蘇薇是受了苦痛長教訓了,還是被蘇黎的話勸醒了,一連好幾日,也未見她出門。
春光浪漫,氣溫一日一日升高,院裏的白玉蘭悠然綻放,惹來蝴蝶蜜蜂纏繞飛舞,淡淡芬芳隨春風送進屋裏。
午後,蘇黎沒去醫館,坐在藥房裏,繼續翻著那些醫書。
其實,已經全都翻過兩遍了。
蛛絲馬跡都沒有。
陸宴北已離開一月有餘,上個禮拜連寧家兄妹都一起回了駐地,她看報紙上說,前方又打起來了。
那人既要臨陣指揮,還要麵對一月兩次發作的神秘毒蠱,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查出血型之後,這件事便再無進展。
她總覺得,自己做為藥引應該還有另一重用途。
隻是,到底該怎麼用呢?
除了翻翻老爺子留下的醫書,她實在想不到還能從哪裏下手。
春困來襲,她拿著醫書在太師椅上搖晃,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耳邊有鳥兒撲閃著翅膀的聲音,還有咕咕的叫聲。
她起初以為在做夢,等緩緩睜眼,看到那隻在窗欞上踱步的信鴿時,猛地一驚坐起身來。
信鴿早已對她熟悉,見她快步撲過來也沒嚇跑。
蘇黎心跳惶惶,臉上驚喜,抱起信鴿拆下它腿上的小紙條,一時熱淚盈眶!
【一切安好,勿念,三日後回城。】
沒有落款,但他的字跡早已被她銘記在心。
蘇黎看著那個紙條,心頭一陣濃濃的酸澀,好似一顆石頭丟進了湖裏,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剛才還想到他,這會兒便有了他的消息。
他人沒回來,那這信鴿是如何來的?
難不成,這信鴿被他帶在身邊,從駐地那麼遠地飛回來?
蘇黎疑惑,但這些疑惑很快就被他要平安歸來的喜悅蓋過。
晚上吃飯時,秦鳳雲察覺到女兒的異常,好奇地問:
“你今兒心情很好?”
蘇黎一怔,筷子頓了住。
“沒有啊??我每天不都是這樣?”
秦鳳雲看著女兒,覺得不像。
另一邊,劉雲慧跟蘇薇也安安靜靜地吃著飯,兩人聞言看了蘇黎一眼,也沒說話。
飯後,蘇黎準備回房時,被劉雲慧叫住。
她轉過身來,看著對方,態度溫和地開口:“二娘,找我有事?”
劉雲慧一臉尷尬,仿佛有苦難言,吱吱唔唔。
這副模樣在她的臉上可不多見,蘇黎頓時明白,她可能有事求自己。
“二娘,你有話就說,我能幫就幫。”
劉雲慧鬆了口氣,這才問道:“西醫??開刀真的不恐怖嗎?”
蘇黎知道是什麼事了。
看樣子,蘇薇還是說服了她接受西醫治療。
“西醫開刀,是一種很常見的治療手段。
你身體裏長了瘤子,通俗來說,就是長了個多餘的東西。
這個東西若是不管它,它繼續長下去就會壓迫到其它器官,還會引起病變,所以你時常覺得腹痛。
開刀就是把那個多餘的東西割掉。
你放心,會有麻藥,開刀時你不會有什麼感覺,隻是手術結束後,會有些疼痛,你要臥床休息一些時日。”
蘇黎很耐心地跟她講解了西醫開刀的原理和過程。
劉雲慧猶猶豫豫,“那??我要是開刀,醫館裏能做嗎?”
“最好是去教會醫院,更安全點。”
劉雲慧不說話,垂下眼睫,似在思考。
蘇黎道:“教會醫院那邊,有我的朋友,我去找他們幫忙,不會有問題的。”
劉雲慧短暫一思量,終於點頭了。
第二天,蘇黎便去了教會醫院。
想到上次跟梁超維的事,她不敢再去麻煩這人,找了另一個師姐。
那位師姐的老公是從德國留學回來的,是教會醫院很有名的外科醫生。
蘇黎幫劉雲慧聯係好,便安排她住院了。
蘇薇自然也跟過去照顧。
在醫院住了兩天,所有檢查都做好了,確定了手術方案,劉雲慧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蘇黎一邊忙著劉雲慧的事,一邊算著陸宴北回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