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當著督軍的麵邀請蘇黎,心想這樣她就不好拒絕了。
可他沒想到,有人近水樓台先得月。
山本走過去,沒等伸出手,站在蘇黎正前方的陸宴北優雅地微微一彎腰,修長寬厚的手掌探出:“蘇醫生,既然我們一家人了,這第一支舞,還請賞臉。”
蘇黎麵色一沉,不解地看著他。
這人開什麼玩笑!
他腿傷未愈,走路已是艱難,怎麼還能跳舞!
她緊緊盯著男人,眼眸無聲地透著訓斥。
可陸宴北英俊的臉龐依然麵含淺笑,伸出的手耐心地等待著。
督軍在一旁看熱鬧,似乎也好奇蘇黎會選擇誰跳這第一支舞。
蘇黎知道他有話要跟自己說,跳舞時兩人距離很近,機會最佳。
正好,她也有話要跟他說!
於是,稍稍一思量,她挽起紅唇,莞爾一笑,將白皙瘦削的手指放進男人掌心,同時歉意地看向山本。
“山本先生,抱歉,容我先跟兄長舞一曲。”
話音未落,身形輕盈一轉,已經隨著陸宴北高大的身姿滑進舞池。
男人一手攬著她纖細的柳腰,另一手握著她柔軟的手指,兩人的默契渾然天成,隨著悠揚纏綿的曲調搖擺身姿。
蘇黎低斥:“你不要命了!誰讓你來的!還有!你腿傷都沒好!跳什麼舞!你還想不想要這條腿了!”
陸宴北身形挺拔,即便蘇黎穿著高跟鞋,也還是要仰望他。
所以,他看向蘇黎的眼神,自然是低垂的。
那副模樣,看上去似乎帶著點不屑生氣。
“我不來,你就跟那日本人跳舞去了?”
“……”
蘇黎瞪著他,明明是不悅的眼神,可在男人看來,卻更多的是嬌嗔。
兩人確定了心意,以前覺得不好意思開口的那些話,如今都能厚著臉皮說出來了。
他在吃醋,就是吃醋,他不否認。
“不知道這是鴻門宴?你還來!如今可好,我的女人成了我的妹妹。”
蘇黎瞥他,“由得了我嗎?督軍提前派人送了帖子,山本傍晚時分又去家門口堵著。我想著雪迎也來,多少有個伴——”
“誰知,督軍居然藏著這門心思!可真是狡猾!”
雖然督軍是他的父親,可蘇黎也毫不客氣地如此評價!
陸宴北與她想法一致。
“是我疏忽了,早知應該找了理由把你弄出去躲幾天的。”
蘇黎倒是認命,“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督軍有了這心思,就算今天不成,日後也總能找到機會的——除非我離開江城。”
可若是離開,意味著跟他也要分開了。
她還沒把他的病治好呢。
現在是萬萬不能走的。
想到這一點,她臉色突變。
“對了!你還在這兒幹什麼!你趕緊回去!等會兒發病怎麼辦?你難道想讓這麼多人全都親眼目睹嗎?”
蘇黎突然想到今天是初一,又急又慌,趕緊催促。
陸宴北麵不改色,好似一點不急,“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現在可是督軍的幹女兒,沒人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