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練習了各式槍械。
手掌虎口處早就皸裂流血,肩窩也被步槍後坐力鈍傷。
原本,陸宴北還擔心她不能堅持下來。
誰知這丫頭竟是個能忍的!
晚上疼得睡覺直哼哼,第二天一早又照常投入訓練。
他心裏感歎:不愧是他陸宴北的女人。
身上有股子跟他一樣的狠勁兒!
他越發對這女人刮目相看,越發想把她放在心尖兒疼愛。
蘇黎一身汗水,隱隱能聞到酸臭味兒,呼吸間都微微皺眉。
既然他已經命人把水準備好了,她也不扭捏,打算好好洗個澡舒服一下。
神經緊繃了幾天,泡完澡,蘇黎舒服的不想動,昏昏欲睡。
陸宴北將她從水裏撈起來,用幹淨的毛巾裹好,直接抱到床上去。
她嬌嫩的皮膚被熱水一熏,越發白皙,襯得肩窩那一處傷也更加觸目驚心。
男人準備充分。
轉身去取幹毛巾回來,一並拿了幾瓶藥膏。
蘇黎頭發是濕的,不敢躺下。
見陸宴北拿了毛巾過來,她伸手去接,那人卻避開了。
“你坐好,我來。”
他淡淡說了句,雙手扣著女人的肩,不由分說地把她的身體扳過來,背對著他。
濕漉漉的長發被他掬起,小心地用毛巾裹住,再溫柔細致的擦拭。
蘇黎略帶緊張地幹坐著,整顆心都在顫抖。
無所不能的陸少帥,給女人擦頭發的動作卻明顯笨拙生疏。
這顯然說明,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蘇黎偶爾被他的笨拙扯到頭發,頭皮傳來一陣疼痛,她忍不住道:“你輕點……”
陸宴北皺眉,立刻問:“弄疼了?”
她心裏一軟,又連忙說:“沒有,你繼續吧。”
一顆心止不住淪陷。
誰敢想,殺人如麻暴戾恐怖的陸少帥,這雙手除了拿刀拿槍,還會給女人擦頭發呢?
外界眼中殘暴無度,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獄閻羅,在她麵前卻柔情似水,體貼細致。
他把所有的好,都給了她一人。
頭發擦幹,蘇黎不自在地要起身穿衣了。
陸宴北斜睨了眼,“急什麼,肩膀上的傷還沒上藥。”
蘇黎道:“我回去自己配點藥,抹兩回就好了。”
她拒絕了,可男人充耳不聞,將她剛套上的襯衣一把扯開,露出雪白的肩膀來。
在海上暴曬了三天多,她臉蛋跟身上已經完全是兩種膚色。
陸宴北一邊幫她上藥一邊問:“回去後,你母親會不會不認得你了?”
冷不丁地一句話,蘇黎沒懂,疑惑地“嗯”了聲。
男人看著她,突然笑了,“我這兒沒鏡子,不然估計會嚇到你。”
蘇黎這才明白過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我,是不是變得很醜了?很嚇人嗎?”
陸宴北見她大眼睛滿是驚慌,捂著臉皺著眉,壓著嘴角的笑,雲淡風輕地說:
“不醜,很美。”
“你騙人!”
蘇黎一拳捶在他身上,可隻換來自己的疼痛。
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看著自己的手,細細端詳,一度懷疑那不是自己的手。
陸宴北立刻捉住她的手,低斥道:“沒事打我做什麼?滿手的傷不知道?”
她皺著眉,楚楚可憐地看向男人。
“我好端端地在城裏呆著,被你帶到海上來,風吹日曬不說,還弄一身傷——”
她忍不住抱怨起來。
陸宴北覺得好笑,“我看你這幾天挺興奮的。”
“那我是別無選擇!”
“嗯,好,是我考慮不周。這個季節本來就太陽曬,海上更是灼熱,的確讓你受苦了。”
他當時一心隻想著機會難得,帶她見識一下,還能短時間內助她槍法精進,再抽空教些拳腳功夫。
的確忘了時節這一茬。
她這張臉,隻怕回去後得脫一層皮。
想想女孩子愛美,這樣的確挺恐怖的。
把她身上的傷都上了藥,陸宴北見她的手不方便動彈,便又親自幫她穿衣。
隻是,才扣了胸前一顆紐扣,他突然動作一頓,視線定住。
蘇黎原本已經忘了羞澀,可見他這副模樣,她驀地臉紅,一下子扭過身去。
“你趕緊穿衣服吧,不早了,睡覺!”
話音剛落,男人從後抱上來,薄唇低語,對著她的耳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