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也學會睜眼說瞎話了?我都曬成了這副醜樣,你還說我美。”
回來前一晚在軍船上,她問自己是不是變得很醜,這人一臉深情地說很美。
真是騙子!
陸宴北愣了秒,明白過來,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在他眼裏,這個女人別說隻是皮膚短暫曬黑了。
哪怕她真得出了意外,麵容毀掉了,他依然會覺得很美。
美在他心間,而不是眼前所見。
可這話,冷硬如陸少帥,斷然說不出。
拉下她捂在臉上的素手,陸宴北心疼地看著她臉上暴曬泛紅的地方,皺眉:“回家弄些藥膏敷一下,過幾日應該會好。”
蘇黎瞥他一眼,沒好氣,“我是醫生,比你懂!”
男人笑,也不跟她爭執。
“晚飯好了,下去吃飯吧。”
“嗯。”
兩人一起下樓,蘇黎想著今晚即將麵對的事,突然有個疑點。
“你說陸建南費盡心思冒著風險對你下毒,可是幾年來又沒有其它行動,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以蘇黎所想,陸建南此舉如果是想讓自己的兄長身敗名裂,從此不能再跟他爭權奪勢,那他完全可以挑月圓月虧之時——
隻需稍稍用計,便能把這件事捅出去。
屆時,滿城轟動,論他軍功顯赫,也抵不過人雲亦雲。
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陸宴北明白她的意思,回頭睨了眼,“你以為他沒有行動?”
蘇黎睜大眼眸,等他下文。
“起初幾個月,每逢月圓月虧之時,便會有殺手來襲。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中毒,前幾次毒發之時,魏尋等人受傷慘重,我失手誤殺了幾個副官。”
回憶當年情景,陸宴北本就冷峻的臉色更是覆上了一層冰霜,眸中溢出殺氣。
那是一場家宴——
他有防備,可那種藥無色無味,讓警備心頗高的他還是中招了。
第一次發作,魏尋等人全都嚇壞了,不知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那陣子他常住城堡,與外界隔絕,隻怕這件事早就瞞不住了。
“一開始,我並不確定是什麼時候中的毒,也不知道這種毒一旦染上就無藥可解,更不知道每月兩次發作。
可巧的是,每次毒發之時,就會遇襲。
好在我身邊暗衛很多,而且都是我跟魏尋一手訓練出來的。
那些殺手還沒近身就被幹掉了。
而見過我毒發時模樣的人,也全都死於我手。
等知道這毒每逢月圓月虧就會發作,那些人便沒下手機會了。”
蘇黎明白了,從他話語間能想象當時的凶險,頓時毛骨悚然。
兩人在餐桌邊坐下,蘇黎靜默了會兒,又問:“那如何斷定是陸建南所為?”
“一次刺殺行動中抓到活口,用了極刑,那人招了一些消息——
雖然沒有直接指向陸建南,但四海門的探子順藤摸瓜,最後查出來的。”
查到幕後之人是陸建南後,陸宴北反推回去,才想到中毒過程。
那晚家宴,陸建南一反常態對他示好,兄弟兩人喝過酒。
如今看來,就是那酒有問題。
說起來,他還是很佩服這個二弟的計謀,竟能在他眼眼下毒而未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