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北已經上好了藥,正在小心翼翼包紮,紗布一圈一圈纏繞,最後溫柔地打結。
“你怎麼樣了?”想起昨晚一幕,蘇黎低聲問道。
“沒事了……”男人不甚在意地回答,視線從她掌心移開,柔和地落在她臉上。
“那就好。”
聽他說沒事了,蘇黎露出笑來。
可陸宴北的臉色卻有點嚴肅,“你的手,傷口有點深,隻怕要留疤。”
蘇黎愣了秒,同樣不甚在意,“沒事,反正是在手上,又不是毀容……”
話落,她想坐起身,男人急忙伸手過來阻攔。
她不解,半撐著身子僵住,麵色疑惑地看向他。
陸宴北起身,坐到床邊來,被她盯著看,頓時臉上不自在起來。
“那個……你還是躺著,多休息會兒……”
蘇黎看著他的臉色,同時察覺到被中的自己衣著單薄,頓時,明白了什麼。
昨晚,她等陸宴北輸血之後,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後麵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
但現在想來,明白了……
兩人間氣氛明顯尷尬起來,她愣了秒,憔悴的臉露出幾絲緋紅,隻是這幾日皮膚曬黑,看著不那麼明顯。
手臂緩緩落下,她又躺回去,房間裏的氣氛頓時曖昧尷尬到極點。
陸宴北絕口不提昨晚的事,隻是把她受傷的手放回被褥,幫她壓了壓被子。
“你的手這幾天不能沾水,回去不方便,要麼再住幾天。”
住在這裏,方便他親自照顧。
蘇黎想著出門快五日了,母親還不知要怎麼擔心,聞言遲疑了會兒,還是拒絕。
“沒事,我得回去了,而且,你這邊事情也忙。”
陸宴北的確忙,駐地那邊來了電報,他得回駐地了。
隻是,蘇黎這幅樣子,他實在不放心。
“我……我再睡會兒,你去忙吧。”
“嗯……”
男人起身走開,蘇黎在被褥中緩緩翻了個身,這才察覺到身上的痛。
秀眉輕蹙,腦海裏浮起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
她都暈過去了,這人還對他——
是毒性驅使無法自控,還是……
身體疲憊是真,她渾渾噩噩地想了一陣兒,又迷糊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陸宴北安靜地坐在房間批閱公務。
見蘇黎起床,他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快步過來。
“醒了,餓不餓?廚房溫著粥,我讓傭人送一碗上來。”
蘇黎看著他柔情似水的樣子,話語間帶著愧疚跟小心翼翼,頓時覺得這人溫柔起來也挺可愛。
饑腸轆轆,她也沒客氣,點了點頭,應了句。
陸宴北很快讓人送了粥上來,他坐在床邊,看架勢是要喂她吃粥了。
她手受了傷,不方便用力,索性也不扭捏,靠坐床頭,由著他一勺一勺地喂食。
“吃了飯,我得回去了。”
“好,我安排車。”
“你呢?何時娶妻?”
去津南這一趟,她知道意味著什麼,既然賀督軍把自己的王牌都展示給他了,那麼賀大小姐應該很快就要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