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塞回金秀兒手中,“不好意思,臨時有事,下次再吃飯吧!”
說完,也不等金秀兒反應,便自顧離去。
金秀兒還有些懵。
是她的錯覺嗎?
剛剛他看自己的眼神裏好像是無盡的失望和挫敗。
就連轉身離開的背影都顯得孤漠,蕭條。
怎麼了?
難不成是自己做了什麼讓他失望的事情?
金秀兒看著木桶裏那隻已經被燙得奄奄一息的老鼠,揚揚眉。
總不該是覺得自己這樣‘殺生’破壞了他心中的美感?
還是說這位大總裁心善到連一隻老鼠都舍不得殺死,所以就對‘殘忍’的她,感覺到了失望?
金秀兒嚕嚕嘴,聳聳肩,“這有什麼?我們鄉下都這麼處理老鼠的。果然啊!大總裁隻適合那種童話中的夢幻公主。”
至於她這樣的……
算了吧!
陸宴北的驟然離去,並沒有在金秀兒心裏生出失落情緒來,她隻是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來得莫名,走得也莫名。
不過走了更好,希望他走了以後就別再來關顧她家了。
今兒是趕巧爹娘不在,要在的話,還指不定是個什麼場麵呢!
他可是他們整個金湖村的敵人。
嗯嗯嗯,也是她的敵人才對!
“下次來,我一定舉報你。”
金秀兒哼了哼小鼻子。
其實,她隻是有些愧疚,這回自己不但沒有檢舉他,居然還把他給私藏了。
罪過,罪過。
***
陸宴北把車開得飛快,想以最快的速度走出金湖村。
想了一想後,到底撥通了池年的電話。
池年接到陸宴北的電話,還受寵若驚。
“陸總。”
“嗯,是我。”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格子間裏池年,已經不自覺起立,站直了身子。
要知道,從前陸宴北要召見他們總秘辦的任何人,都是派魏尋打電話過來的,可今兒竟然是他陸大BOSS親自打電話,她池年總會不受寵若驚呢?
“蘇黎……”
陸宴北的聲音,有些低沉,“她從前害怕老鼠麼?”
池年沒想到他打電話過來是問蘇黎的事。
聽他提起蘇黎的名字,池年的心口還是被刺痛了一下。
她歎了口氣,“怕的,而且還怕得很,從前我們住一塊的時候,見著老鼠她都是第一時間跳沙發上去。”
說起過往的那些事兒,池年眼睛裏不由蒙上了一層淺薄的霧氣。
陸宴北感覺喉嚨有些堵,“知道了。”
“陸總,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
陸宴北沒同任何人提起過金秀兒的事,也不打算跟人提起。
掛上電話,看著前方的視線還有些飄忽,心下裏一陣悵然若失。
所以,她金秀兒真的不是蘇黎麼?
正失神之際,忽而——
“砰——”一聲,車子撞上前頭一顆百年老樹。
他身形猛地往前一傾,腦仁直接磕在方向盤上,額頭上瞬時鼓起了一個烏青的腫包。
感覺額頭發燙,他伸手一摸,出血了。
而且,血流還不小。
被撞的老樹好在樹幹夠粗,隻在撞擊中搖晃了幾下,落下幾片樹葉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