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著,裏麵沒人。
咦?這是去哪兒了?
“秀兒,你回了?”
從門外路過的五嬸,見著金秀兒,急急同她打了個招呼。
“五嬸,你見到我爹娘沒?怎麼都不見人啊?門還開著呢!”
“你爹娘應該在你二叔家吧!我這正要過去呢!”
“你們都去二叔家幹嘛呀?”
“你二叔……哎,他不行了……”
“什麼?”
金秀兒一驚。
“肺病犯了,這兩天一直咳血呢!你回來得正好,趕緊去看看吧!還不知道能熬幾日呢!”
金秀兒聽五嬸子這麼一說,拔腿就往後屋跑,徑直去了二叔家裏。
二叔離她家很近,不過前後屋。
才一過去,還沒進門,就聽裏麵傳來悲愴的哭聲。
是可憐的二嬸子。
金秀兒見著自己母親站在門口,偷偷抹眼淚。
她也跟著不由悄悄紅了眼眶。
自從送走了三叔之後,她這心裏就變得更加脆弱了。
想起二叔來她家買煙的事兒,金秀兒內心裏充滿了愧疚。
她本就知道二叔肺不好,當初她就應該跟二嬸一樣,阻止他抽煙的。
“媽……”
金秀兒紅著眼蹭到胡麗身旁,“二叔他怎麼樣了?”
胡麗見著金秀兒,眼裏露出幾分驚喜神色,連忙抹了淚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哎呀,你這丫頭,瘦了!瘦了好多,工作是不是特別辛苦?”
“我不辛苦。媽,你還沒告訴我,我二叔到底怎麼樣了?”
提到金老二,胡麗又抹了抹淚,“你進去看看你二叔,陪你二叔說說話吧!”
金秀兒聞言,自知情況不妙,連忙進了二叔的房間裏去。
房間裏充斥著濃濃的藥味。
二叔的兒女們跪在床邊,不停地抹淚。
二嬸哭得近乎昏厥。
“二叔……”
床上,金老二已經病入膏肓,瘦如枯槁。
金秀兒走上前去,淚眼漣漣,“二叔,我是秀兒……”
“秀兒……”
金老二見著金秀兒,終於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來,“秀兒,你可算回來了,你爹娘都不知道多想你,天天跟我念叨你來著……咳咳咳……”
“二叔,我回來了,您先別說話,先好好休息。”
金秀兒急匆匆的從金老二的房間裏出來,又去找自己母親。
“媽,找醫生來看過了嗎?”
“老赤來看過了,說是這身子骨單他的藥是調理不好的,老赤還懷疑說是……”
胡麗說到這,又把金秀兒拉到一旁去,小聲說道:“老赤懷疑是癌症。”
金秀兒一聽,心裏涼了半截。
可想到什麼,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媽,你跟二嬸說,安排車把二叔送市裏去,市裏全是大醫院,他們那的醫生肯定有法子治二叔的。”
“老赤都說了是癌症,癌症哪還有得治?”
“癌症也分早中晚期的啊,哪怕真是癌症,醫生也有延緩的法子。何況,我二叔還沒檢查過呢,沒檢查又怎麼能確定一定是癌症呢?老赤叔也隻說是懷疑啊。”
胡麗倒沒想到女兒處事這麼有見地,她頗為意外。
“你等等,我去把你二嬸子叫出來,你跟她說。”
“好。”
胡麗進去把金二嬸給叫了出來。
金秀兒把剛剛和自己阿娘說的那番話又同二嬸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