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後來還是和顧錚合作了。”
“隻是困獸之鬥罷了。”顧詞說:“我沒想過顧錚真的會幫我,我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不是類人。”
他笑著說:“實不相瞞啊薑咻,我和他合作,隻是想給你找事兒罷了。”
薑咻:“……”
顧詞垂眸扯了扯自己腕間的手套,淡淡道:“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薑咻彎腰,在地上放了一樣東西,月光裏,那東西折射出冰冷的光,顧詞眸光微凝。
薑咻道:“聽說是你最喜歡的一把刀,我讓人取來了。”
顧詞看著那把刀,沒有動,隻是道:“這是我做的第一台手術,用的刀,其實到現在,它已經不能用了。”
“你也算是個念舊的人。”薑咻轉身道:“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顧詞道:“你們別牽連顧栩。”
薑咻笑出聲:“你跟你這個大哥,關係不錯?”
“一般。”顧詞說:“隻是我們的罪過,不應該牽連到他,他原本也是天之驕子,現在隻能躺在床上,已經夠了。”
薑咻嗯了一聲,說:“顧栩不會有事的。”
“他會平安的過完他本該享有的一生。”
“那就好。”
……
從國安離開,冷風一吹,薑咻打了個哆嗦,她忽然抬頭看著天上的一碗寒月,喃喃的說:“當年故人,幾乎都去了。”
傅沉寒從背後攬住她,道:“別多想。”
薑咻笑著搖搖頭,說:“我沒有多想,隻是突然覺得,有些難過罷了。”
“你說這麼多年,死生師友,愛恨糾葛,又到底是為了個什麼?”
傅沉寒揉了揉她的長發,說:“可能是,為了如今的明月微風,良人相伴吧。”
……
兩天後,薑咻接到了顧詞身死的消息,據說是用不知道藏在哪裏的一把手術刀結果了自己的,刀刃插在自己的喉嚨裏,死狀極其恐怖詭異,看了就會讓人做惡夢那種。
薑咻倒是麵無表情。
顧詞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他連死也要死的與眾不同,死的濃墨重彩。
她看著手裏的一塊拚圖,隨後拚在了一個地方,薑鬆音驚訝道:“你竟然找對了。”
薑咻這才回神,看了一眼,發現自己隨手放的竟然放對了,這還是第一次,薑咻有點竊喜,可是在麵對兒子驚訝的眼神時,她又故作矜持:“這有什麼?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你媽媽我什麼事情做不來?”
薑鬆音:“……”你以前拚拚圖拚到哭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薑鬆音不搭薑咻這個茬,道:“今天謠謠姐姐給你打電話了。“
薑咻:“?我怎麼不知道?”
薑鬆音想了想,說:“那時候你在爸爸的書房裏,我聽到了鈴聲,就拿著手機去找你,但是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開,我就幫你接了——你們為什麼不給我開門?”
薑咻:“……”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在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了!
薑咻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當然是在談很重要的事情啦!謠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