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紅皮的“深淵先頭部隊”的出現,與高強度訓練配合,有效地緩和了種族的矛盾。倘若彼此因為同一套訓練累趴在地過,在麵對敵人時掩護過對方的後背過,在危險中一起摸爬滾打、奮勇戰鬥過,患難與共過的戰友很難繼續對彼此恨之入骨。不少人驚訝地發現看不順眼的人也有可靠可敬之處,尖銳的排擠多多少少變成了良性競爭,並肩作戰最能促進友誼,向來如此。

“所以,深淵從來就是主物質位麵的和平大使嘛。”維克多笑嘻嘻地,不好是在嘲諷地上生物還是自己黑自己,“在減少人間內部戰爭這事兒上,使的感化都比不上魔災的爆發好用。”

這些戰鬥與演習當然不止推動了種族問題的緩和,整個埃瑞安的戰鬥力,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未來的戰爭。

新生的獅鷲已經長成,這種半魔法、半自然的成長期非常短暫,一歲大的獅鷲已經可以背著人作戰。那些癡心的獅鷲粉絲陸續得到了獅鷲的認可,成為了獅鷲騎手,人數足以湊成一支規模軍隊。帝國人心中象征著古老黃金時代的獅鷲兵團,終於重現於世間。

龍騎兵與獅鷲騎手的訓練有著許多可以互相參考的地方,雙方作為埃瑞安空軍的中堅力量,與大型的飛艇和型的機械鳥/無人機一起,承包了整片空。人們已經習慣了不為頭頂上飛過去的黑影大驚怪,孩子們還會玩“猜猜飛過去的黑影是什麼”遊戲。

不過會激動到追逐空中黑影的人已經很少了,一方麵,野生的獅鷲是猛禽,野外遇到務必注意安全,不要挑釁;另一方麵,不像塔砂製造出來的魔法偽龍,獅鷲可是活生生的生物,它們可是需要正常吃喝拉撒的……想象一下降鳥糞落頭上的感覺,再把那個“鳥”的體型縮放到獅子那麼大看看。

獅鷲兵團的固定工資中會自動扣除一筆費用,用於賠償被獅鷲撒歡毀掉或者吃掉的公物和私產、清理獅鷲某些影響市容行為的遺留物。英勇無畏的獅鷲騎手們,痛並快樂著,今也要為自己的帥氣自豪。

同為空軍的龍騎兵與獅鷲騎手們關係不錯,不過因為坐騎關係不佳,兩者不能同時上場。巨龍的龍威足以讓獅鷲驚慌失措,而要是遇到了偽龍,獅鷲又像遇到了競爭對手,想把大相似的另一種飛行員從空中撓下去。比起空軍需要打個前後差的配合來,陸軍的配合就要密切多了。

遊俠與山林裏土生土長獸人遊擊隊擅長野戰,德魯伊不僅能放大他們的優勢,有時還能讓他們的優勢場地擴大。各類戰士與弓箭手的陣型組合看上去有點像地球的冷兵器時代,但因為職業者擁有的非凡力量,實際效果會比真正的冷兵器時代強效得多。前排職業者身後,牧師與白袍法師能提供戰場支援。另一些近戰職業者保護著後排的施法者們,一些從古代法師塔中受益匪淺的黑袍法師,有望在今後成為強效炮台。

職業者之外,有著數量更大的普通人,他們也不是戰場的炮灰。魔導武器武裝著他們,讓血肉之軀一樣掌握強大的力量。

在帝國的新魔力核心建成之後,魔導武器終於能夠普及到軍隊的基層。工廠晝夜不停地生產著武器,工匠與技師的合作成功複原出了非戰鬥用魔像,這些能精密運作的鋼鐵工人任勞任怨,能不食不飲,成功將大量人力從重複勞動中解放出來,效率豈止翻了一倍。

地下城的建築也幫上了大忙,那些特殊建築隻要有場地就可以擴建——目前的埃瑞安沒人會阻止塔砂擴建地下,想造多大、多少間房間都沒有問題。廚房繼續不科學地將魔力轉化為食物,源源不斷地增加著軍需儲備;藥園中的各種沒藥長勢良好,梅薇斯、德魯伊與女巫們在藥房中準備著大量戰時需要的藥劑;不科學的鍛造室和工坊開足馬力,各種新式武器與原型機的研發都在這裏進行;訓練場有著會自己補充的訓練道具,如今已經惠及整個埃瑞安的軍隊。

塔砂的地下城,像連鎖店一樣開滿了埃瑞安大部分練兵場之下。

地下與地上,兩邊都在為備戰全力運轉。

史萊姆製造的魔石與魔力核心提供的魔力流好似血管中的血液,讓龐大的埃瑞安活動起來。發展的速度快如騰飛,恐怕也隻有這樣充斥著魔法的奇幻世界可以做到。有時塔砂看著魔力在各種魔導器中運轉,恍然間看到了一個另類的電氣時代。

黑袍法師與德魯伊關於“農藥與環保”之類的爭論這些年來一直斷斷續續地進行,沒再大吵一架,但從來不停。爭論之外還有合作,如今兩者基本達到了平衡,可降解的材料、容易分解的農藥與德魯伊的生物配置嫁接相互合作,埃瑞安如今的畝產量已經相當驚人。

農業方麵的研究者一直致力於用最少的地、最高的效率、最少的人手養活最多的人口,在整個埃瑞安合作起來之後,充足的資源和宏觀調控帶來了巨大的成果。匠矮人工匠和帝國魔導技師的幫助之下,農業居然突飛猛進地有了半機械化的雛形。

“怎麼了?”維克多,“有什麼東西不對嗎?”

維克多先生正隨執政官女士出席一次農業演示活動,這話時他挽著塔砂的胳膊,明明能在鏈接裏交談,非要湊到她旁邊咬耳朵,激得一大片記者猛按快門。前-大惡魔見多識廣,方才演示過的最新魔導科技也隻讓他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毛,顯然覺得塔砂不同尋常的表情跟有意思。

塔砂動了動嘴巴,實在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自己在埃瑞安看到飛機撒農藥與疑似拖拉機的魔導機械時候,是怎樣一個複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