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一愣,原來歐陽春就在這裏,看來自己是自投羅網了。不過倒也沒什麼,在下界,年輕的時候為了生存,也幹過燒酒的工作,對其中的細微之處都有一些了解,現在隻不過是重操舊業而已。
秦鬆向著柳織織三人點點頭,起身來到內堂跟著小翠姑娘向後院走去,後院比較寬敞,是個標準的四合院,左側的廂房冒出陣陣霧氣摻雜著酒氣,想來歐陽春正在燒酒,遠遠地秦鬆就知道,歐陽春的控火的溫度沒掌握好,酒氣和水汽一起蒸發了出來,得到的酒度數太低,而且雜質太多,味道不夠甘醇。
秦鬆走了進去,歐陽春正拿著一個大碗嚐著燒製出來的酒,不時地皺著眉頭,顯然對煉製出來的酒很不滿意。
秦鬆上前一步,躬身施禮,朗聲說道:“晚輩聖賢宗月秀峰真傳弟子秦鬆,見過歐陽前輩!”秦鬆心中有些沒底,先報出了聖賢宗的名號,特意點出了月秀峰,先把月煞真人那個老太婆抬出來,鎮鎮場麵。
歐陽春笑道:“別拿你那個聖賢宗的真傳弟子嚇唬人,老子不在乎,痛痛快快的把你這所謂的蒸餾提純酒,給老子釀製出來,要不然你就在這裏給我打十年工,給我釀十年酒,我才會讓你返回宗門。不過,嘿嘿......那時候你就是個散修了。”
秦鬆聽得歐陽春如此一說,便放下心來,隻要自己釀製出了燒酒,便沒有問題。於是說道:“這個簡單,前輩暫且讓開,讓晚輩試試。”
歐陽春退開了一步,秦鬆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燒酒的裝置,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裝置可以說是漏洞百出,和秦鬆玉簡上的要求相差甚遠,秦鬆說道:“前輩,麻煩您把這裏的酒渣都扔出去,我要把這個裝置重新布置一遍。”
歐陽春皺了皺眉,這個小輩實在是無禮,竟敢指揮自己,不過看著秦鬆信心滿滿的樣子,還是忍著耐心,把那些酒渣清除的幹幹淨。
秦鬆待得歐陽春清理完之後,才不急不慢的修改裝置,改變了冷卻裝置的角度,又重新做了密封,說道:“好了前輩,取一些發酵好的釀製材料放到蒸鍋裏吧!”
歐陽春也不說話,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發酵缸,裏麵裝滿了發酵好的材料。秦鬆從旁邊取過一個盆狀物,把那些發酵好的材料裝入了蒸鍋,又重新的密封好。把蒸鍋下麵的火石抽出了一大半,溝通火元素把火石點燃。
秦鬆說道:“前輩,燒酒要控製溫度,不是溫度越高就越好,要控製溫度在八十度以下,這樣材料裏的精華剛好被蒸發出來,而那些雜質還在原材料當中,這樣燒製出來的酒才清冽甘醇。”
歐陽春不語,隻是在一旁冷眼觀看,要是秦鬆不能提純出好酒,定不會饒他。
隨著溫度的上升,一陣陣酒氣被蒸發了出來,秦鬆時而加一塊火石,時而抽出一塊火石,控製著火焰的溫度。
不久,一道酒線淌了出來,流入了冷卻裝置下麵的酒缸中。秦鬆拿起那個大碗,在酒線下麵接了半碗酒頭,遞給了歐陽春,說道:“前輩請品嚐吧,看看是否合前輩的口味。”
歐陽春頗為期待的接過酒碗,仰起頭來把半碗酒都灌倒了嘴裏,皺了一下眉頭,吧唧吧唧嘴,打了個酒隔,臉色登時紅了起來,隨即運轉真氣把酒氣壓了下去,半晌,才說道:“好酒,好酒啊!”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伸出酒碗又接了半碗一飲而盡。
秦鬆笑眯眯的問道:“前輩,慢點喝,這酒度數極高,最少也有七十五六度,喝急了容易醉。”
歐陽春滿意的打了個酒嗝,點頭說道:“好酒,好辦法,甘冽、純淨,夠烈!小子,沒讓我失望!你是怎麼做到的?”
秦鬆笑道:“前輩,晚輩是個煉丹的,又特別喜好這杯中之物,於是就突發奇想,這酒也是可以提純的嘛!於是經過多次實驗,才總結出了這個蒸餾的辦法,當初可是浪費了許多原材料的。”
歐陽春忍不住說道:“人才啊!這等酒道人才浪費了可惜,不如,你拜我為師吧!”
秦鬆大喜,說道:“那敢情好了,前輩,那就麻煩你去月秀峰解釋一下,晚輩這就拜您為師!”秦鬆巴不得離開月秀峰,月煞真人就像一柄利劍懸在自己的頭上,隨時都會把自己給煉製成人丹,要是能拜在歐陽春的門下,就會擺脫這個危險了。
歐陽春沒想到秦鬆這麼快就會答應,還以為會浪費一些口舌。詫異的說道:“你舍得離開宗門成為一名散修?”
秦鬆說道:“晚輩對釀酒之道尤為鍾情,能拜在前輩的門下,是何等的幸事!還望前輩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