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把資料重新扔回給他:“耿家那些垃圾太多了,是時候清理了。”
梁少深一臉懵逼:“莚,你這話是啥意思?”
“字麵的意思。”
“……”梁少深歎了歎口氣,問他,“算了不想了,我做了一天的實驗,累死我了。”
他走到不遠處櫃子前,打開櫃門,從裏麵拿出一瓶紅酒和兩杯高腳杯,眼神示意他:“喝酒嗎?”
厲蒼莚看了一圈四周都是浸泡人體器官的玻璃瓶,道:“在這種地方喝酒,你也喝得下?”
梁少深笑得不羈,把紅酒杯都倒滿,遞給他一杯:“哎,你這就不懂了,在這種地方喝酒跟在雨天吃飯一樣,特別有情調。”
“雨天下吃飯,確定不是腦子有毛病?”厲蒼莚走過去接過紅酒,輕輕抿了一口。
梁少深冷哼:“你這不是喝得挺好的嗎?”
梁少深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睨他,看他完好地站在這裏,他不由感慨:“莚,當年我真的以為你死了。”
畢竟當時他掉進海裏,警方打撈隊都找不到,這種生還的可能微乎其微。
可梁少深又不相信,厲蒼莚就這麼死了。
他是統領整個黑市經濟和人脈的佼佼者,曾那麼多次危險,他都能活下來。
這一次,應該也還活著才是。
所以梁少深一直寧願相信他還活著。
可隨著時間越長,他心中的那份堅信越發搖擺不定了。
他知道厲蒼莚的死,跟誰有關。
他當時也很生氣,特別生氣,但想到他為了那個狠心的女人做了那麼多,還親自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他就覺得,如果他去找俞輕染的麻煩,厲蒼莚肯定是第一個不願意的。
哪怕這個女人真的要了他的命。
厲蒼莚也坐下來,手腕輕動,搖曳著手中的酒杯,望著裏麵紅豔的液體:“我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當時掉進海裏那種窒息感以及胸口處的劇痛,他至今都忘不掉。
絕望、痛苦、還有曾一瞬間想要放棄的念頭,無一是衝刷他這具還源源不斷流血的身體。
以及……
她那些一直縈繞在他耳邊,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恨意的話,都是直接摧殘他最後信念的絕路。
“莚,當時是誰救你上來的?”
對於他突然活著回來的事,梁少深很是好奇。
他猜測他肯定是被人救上來的,不然以當時的那種情況,沒人能好好地活著回來。
“是厲傳雪。”
梁少深震驚:“你姑母?”
那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厲蒼莚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走了。”
“哎,不喝完再走啊?難得一聚。”
“開車。”
開車回到家,俞輕染已經睡下了。
厲蒼莚上樓,抹黑走近二樓,憑借外麵的月光照射進來,模糊間看到床上那微微凸起的一團。
其實他並沒有跟提過,當時除了顧明易、警方以及俞輕染以外,還有第四個人。
也是那一槍直接打中他胸口的關鍵人物。
所以他這次回來,發誓一定要抓到當年給他那一槍的人到底是誰!
一個星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