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神匠鐵源。”張成望著眼前的破敗的茅屋,微風一過,稀稀疏疏掉落下來幾根稻草,麵前一個麵色枯黃的老者,蓬鬆著須發安逸的斜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應該沒錯,那個馬賊當時說這老家夥好像是他那個遠房叔公,被家人趕出來後到他那討口飯吃的。一次他喝醉酒後無意間吐露自己便是神匠鐵源,還送給他一把刀,不過被我砍斷了。”
“請問您是鐵源前輩麼?”張成輕聲叫喚了一聲。
那老者微微睜開眼睛,打了個嗬欠後,側過身去。懶洋洋說“我早就知道,那小子偷了我的刀一定會有麻煩的,他死了沒?”見對方沒回答,鐵源也想到了結果,笑道“你們是來的最早的一夥人,不過看來會讓你們失望了,我這輩子是打不了兵器了。”鐵源掀開蓋在身上的披風,兩條褲腿空空如也。“我這腿十年前就廢了,你們沒事請回吧,老頭子我也該搬家了。”
“前輩等等,你既然不能鑄造武器,那為什麼還隨身攜帶著回魂香,據說這種香對於療傷養氣有不錯功效。不才在下當年對於這些珍惜藥草多有研究。”
不過讓張成失望的是,鐵源的神色一如既往,如同一潭深水,看不出波瀾。“小夥子見識不錯嘛,不過回魂香不隻是用來療傷的,它的另外一種功效常常被人忽視,便是防止武器鋼火由於年代久遠而消散。上古時期,一些大神通者他們的武器在煉製之初都會用回魂草開鋒,不過到現在這些技藝也大半失傳了。”
“那前輩一定掌握不少上古煉製手法,不然也不會發如此感慨了,傳聞儲物袋便是太古時候唯一流傳下來的技藝。”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小夥子不要想套我話。我進屋了,你們也走吧。”鐵源依舊懶散的語氣,說完便拄著拐杖,往屋子內走去。
斷水流見狀,立馬走上前問道“鐵前輩,不知道可否告訴我鍛造一把好刀的方法,我很需要一把好刀。”斷水流以前就是半個打鐵匠,當然知道這一行規矩,鍛造技藝傳徒不傳子,讓鐵源將自己技藝教給一個陌生人實在說不過去。
“你的刀不錯。”鐵源進屋時,莫名說了這麼一句話。
“斷兄,鐵源在這的消息,有沒有傳出去?”
“應該沒有吧,那個馬賊被我殺的時候,刀居然卡殼,想來他肯定是剛得到刀,還不熟手。”
“希望這樣,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有點貓膩。”張成望著茅屋,猛的拍下自己頭,自己怎麼把那忘了,鐵源如果真心想歸隱,怎麼會怎麼容易被人發現他隱居之地,不過他為什麼到現在才放出消息,難道他在設計什麼,張成越想越覺得頭疼,歎了口氣,他便不管那麼多了,見招拆招吧。
“斷兄,我有點事情要辦,你是繼續在這等鐵源鬆口,還是另尋他法啊?”張成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做點什麼,他是個不喜歡把主動交給別人的人。
“你知道,我需要一把好刀報仇。我會等下去。”斷水流說著,直接在院落裏打坐起來,大有永不妥協之勢。
張成輕歎一聲,化作遁光來到鎮外農田。專心勞作的鎮民倒是沒發覺路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現在是北川融水季節,一年收成 都指望現在了。極北之地氣候怪異,常年幹燥,再往北數百裏的楚國氣候卻十分濕潤。
“這位大哥,我是外來的,想打聽下最近鎮裏有什麼怪事沒啊。”
那個紅臉大漢,扯下脖子上布巾擦了把汗,不悅道“我們鎮子世代供奉著蒼耳大神,能有什麼怪事,幾十年來都風調雨順糧食都沒減產過。”
“蒼耳大神,有意思。對了這位大哥不知道那裏供奉著大神牌位,我想去拜祭下,求個平安符。”
“神廟就在蒼耳山,等過幾天就是每十年一次大神壽紀。到時候大神會降下神光,沐浴神光的人隻要誠心,便可以避災降禍。”
向那人打聽清楚蒼耳山位置後,張成立刻馬不停蹄趕去。不多時便見到一座靈光環繞的高山,山腳處一座規模頗大的神廟裏,幾個老法師,對著一座三頭八手,齜牙咧嘴的神像不斷念著難懂的銘文。
“道友請留步,如果想進神山祭拜,請三日後再來。”一個慈眉善目老法師乘著一葉輕舟追上張成。
“飛行法器。”張成眼睛眯成一條線,眉頭一挑道“這蒼耳山又不是你家後院,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難不成想試試我的功夫。”
那法師見張成如此蠻橫,臉色也陰了下來。“這位道友,蒼耳山雖然不是什麼重地,但我在這修行了一輩子也容不得你在這放肆。”那法師說著,一道橘黃色法訣打在半山腰瀑布上,瀑布片刻間銀光閃閃起來,一種窒息的壓迫感充斥著張成胸口,整座蒼耳山,竟然是一座陣法,所幸這座陣法好像沒什麼攻擊性禁製。不過如此大手筆強行奪天地威能形成的陣法居然沒有攻擊禁製,聽起來也十分好笑。
金劍法器祭出,斬斷法師攻來的一條火龍。法師一見狀,心一驚,一道法訣打在瀑布上,刹那間瀑布結出寒冰折射出一層層金色光暈。正待繼續施展功法,猛的靈氣一頓,腰間不知道何時纏繞上一個紅銅圈子。盡管靈氣隻是停歇一瞬間,不過對於實力相差無幾的修士來說這便是生與死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