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月光歌舞廳地下室。
一個西裝男在沙發上憩,旁邊是一個美女在為他捶腿。美女穿著高跟鞋,畫著鮮豔的口紅,最時尚的大喇叭褲,褲腳在鞋跟上踩著,這在當時是時髦男女們的標誌之一,現在的話,就是潮。有老人管這叫掃地褲。褲管熨燙得筆直,能砍斷門檻。這也是當時衡量你夠不夠潮的標誌之一。
一個弟模樣的混子穿著那個時代很前衛的海魂衫,他疾步走到西裝男跟前,站住,畢恭畢敬的道:“勝哥,周舟回來了。”
“唔!”那西裝男不置可否。
“大哥叫你立即去一趟華息醫院。”
“唔?”西裝男懶得動。
“周舟在縣城跟人賭牌,出千被抓,右手掌被人用刀穿了。”
那勝哥慢慢坐起來,皺眉道:“周舟洗牌撿牌的技術算是勉強能過關,那個縣城,地方,竟然會有人眼光這麼厲害?有點意思!”他推開身邊的美女,那左手手指斷了前麵一截,指頭上是傷口愈合後的扭曲疤痕,非常難看,“周舟和大哥在什麼醫院呢?”
“華息!”
勝哥慢條斯理的走出地下室,來到舞廳大門口,早就有弟叫好聊士等著。勝哥上車,車子向醫院開去。
勝哥叫做王勝,月光歌舞廳上麵是歌舞廳,下麵則是一個地下賭場。他是賭場老板,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千。省城大哥王大跟他同姓,兩個人結為了兄弟,月光歌舞廳是完全屬於王大的,舞廳下麵的地下賭場,王大占了四成的股份,剩下的六成股份屬於王勝的。
半個時後,王勝出現在了周舟的病房。
王大和一眾兄弟都在,一個醫生正被王大罵得狗血淋頭。
王大一身花衣花褲,戴著黃色的蛤蟆眼鏡,嘴裏叼著煙,典型的流氓打扮,就差在他的額頭上刻上大流氓三個字了。
“勝哥,來了!”王大露出一臉的假笑。
王勝已經習慣王大的這副腔調,兩個人毫無誠意和熱情的寒暄兩句,王勝走到周舟的病床前,周舟忙坐起來,右手包著雪白的繃帶,吊在胸前。
“手筋斷了?”
“沒!”
“那就沒什麼事啊!”王勝拍拍周舟的肩膀。
“勝哥,請你出手幫我報仇。”周舟道。
“贏你的多大年紀,什麼來頭?”
“一個十幾歲的學生,縣城的一個大混子叫做葉驍的,是他的後台。”
“那就是這個葉驍的設局千你。”
“不是,我設局千的他們,他們來應戰的。最後出問題的是那個學生,他叫龔平。”
“公平?”王勝笑道,“這世界上還真有叫公平的?”他環視一圈兄弟們,兄弟們都笑了。
“勝哥,那子的手法,我一點都看不出。”
“來聽聽!”王勝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接過王大遞過來的煙,美美的吸上一口,舒服得全身一抖。
“我用洗牌法和撿牌法弄了個三條a對三條k的冤家牌,他三條k我三條a,局麵勝負已定,我很開心,最後一把,我賭光了他們所有的現金。這中間的過程都沒有任何問題,其中跟牌的中途,為了讓對方感覺我牌不大可也不這樣一個信息,我中途故意開牌看了好多次,那牌都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