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差點丟人。”她打斷二堂姐的幫腔,大大方方道,“多謝啦。”
對付大堂姐,自行忽略所有惡毒的言語,便妥。
這人啊,就是個嘴巴壞。
釘子紮進軟棉花,楚姝彤一窒,哼了哼,不吱聲了。
她覷著對方微紅的耳尖,暗自好笑。
那廂,背完功課者提問道:
“心無旁物見君至,白露添光夕顏花,夫子,世上確有此花嗎?”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議論紛紛。
“是啊,夕開朝謝,好神奇!”
“約莫為奇談……”
“年輕人,眼界短淺,這夕顏花並非什麼名貴品種。”葛夫子徐徐道來,“隻不過爾等行走於鄉間道時,未曾留意。”
楚曄支著下頜,感慨:“真想親眼見見。”
“我也想。”
“算我一個!”
十幾歲,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時候,個個摩拳擦掌,要去尋那花。
七嘴八舌吵得老爺子額頭愈發作痛,揮著戒尺啪啪敲了幾下,怒道:
“噤口!”
環視著一雙雙飽含“求知欲”的眸子,老先生幽幽歎息:
“據老夫所知,距侯府不遠的嶺西山,就長著此花,既然諸位均感興趣,不如派兩人去移一株回來,就近觀賞。”
不等大夥兒毛推自薦,果斷指定道:
“楚曄和……楚暮罷。”
“噯?”
眾人頓覺奇怪,楚二少為爬山涉水的好手,可帶上這病懨懨的楚暮,算怎麼回事?
“哼,免得進了山,似脫韁的野馬,正事不幹,淨出幺蛾子,回頭侯爺那邊,不好交代。”
葛老看向角落的少年:“楚暮,你年紀最長,看著些二少,剛好去山裏走走,對身體有益。”
擱下書卷,瘦長白皙的手指撫平皺痕,他不緊不慢的起身,作了一揖:“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