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兩天,恍然覺得還不如回府待著。

畢竟天天欣賞人家夫妻恩愛的滋味,不怎麼好受。

“小心,有石子。”她如臨大敵的一腳踢開,又趕緊攙扶住少婦。

兩人在花園裏慢慢踱步,身後跟著丫鬟婆子。

楚瑤清哭笑不得:“你怎麼和夫君一樣,把我當易碎的玉器了。”

“你現在啊,可比玉器值錢多了。”她開心摸向少婦依舊平坦的小腹,悵然感慨,“姐夫待你,真是情深意切,這幾年獨自一人頂著子嗣的壓力,寧可與家族鬧翻,也絕不納妾,如今姐姐有孕,總算圓滿了。”

老天爺,還是格外眷顧的。

很多事,與前世已然不同。

楚瑤清抿唇淡笑,細細打量著少女的眉眼,歎道:“小妹長大了,這識了情愛的人,果然不一樣呢。”

她下意識否認:“不是……”

“不是?”柳眉微挑,“那為何淮王府的人日日來請,你卻次次以各種理由推拒呢?”

“就、就不想去唄。”絞著手指,別扭的回。

楚瑤清定定的望著她半晌,方緩緩道:“其實我一直看不懂你與那位的關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小妹,你從未將他當作哥哥,他待你,同樣是特別的。”

“特別嗎?”小臉布滿迷茫。

抬手撫著她如緞的烏發,溫柔道:“具體的,姐姐形容不出,建議你多用心去感受吧,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位與邵白有些相似呢。”

“哪裏像了。”她嘟起嘴巴,“姐夫是外冷內熱,不善言辭,他呀,一開口能氣死人。”

楚瑤清噗嗤笑出聲:“可沒發現麼,對別人,你大多是乖巧有禮的,唯獨對七殿下,總會不自覺的使性子,變得格外伶牙俐齒,而他,亦然。”

姐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一名清俊男子於小徑另一端快步走近。

“清兒。”

“夫君。”少婦一愣,欣喜迎上,“今兒這麼早。”

聶邵白展臂攬住:“嗯。”

一如既往的冷淡神色,眼底漾著隻有妻子才懂的專屬柔情。

她遠遠地望著,勾了勾唇角。

算啦,還是回去問清楚吧。

“多謝姐夫收留。”

府邸門前,鄭重福禮。

她知道,若不是對方庇護,哪來這幾日的清靜。

父親定是要第一個派人來拎的。

聶邵白未多言,僅微微頷首。

馬車出發,木軲轆壓著青石板,喀嚓喀嚓地響。

她瞥了眼窩在角落打盹的冬兒,尋思著尚有一個多時辰的歸途,便也闔上了眼。

誰知,這一眯,竟昏過去般。

待意識回籠,耳畔傳來潺潺水流聲,夾雜著婉轉的鳥鳴,整個人左右擺蕩著,似處於一葉扁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