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少廷知道自己失態了,卻也很慶幸自己失態,若是尤若拉不是一大早上班,他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她忙碌的背影吧。
吃著尤若拉做的早點,雖是很簡單的煎雞蛋和蔬果三明治,成少廷卻覺得比酒店做的早點還美味。成少廷吃完最後一口,眼底泛起一絲深意,握著玻璃杯的手逐漸收緊。為什麼,你的選擇還是他,我才是付出最多的那個啊!成少廷很不甘心,他不懂,這麼多年了,尤若拉一點兒沒變。
成少廷把碗筷洗了,才離開了公寓。到了樓下,公司的人已經在等,成少廷上了車,Linda立馬將一疊文件遞過來。
“成總,這是下午的會議資料。”
成少廷修長的手指接過資料,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遞給Linda:“給,回頭讓人幫我把車開回來。”
尤若拉和往常一樣錄完節目,剛往外走,被律五叫住。
“若拉,這是這兩周的聽眾來信,另外還有這個包裹。”律五遞給尤若拉一個大袋子。
尤若拉沒細看,接過來,道了謝,就轉身離開。律五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回這樣默默看著尤若拉離去,隻知道,心裏很難過,說不出的情愫在蔓延,逐漸充斥四肢百骸。
尤若拉先驅車去了歐絕楓家,屋子裏空蕩蕩的,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失落。歐絕楓這次要出遠門,隻怕昨天淨忙著趕路和倒時差了,等安頓好了,也不早了,估計不想打擾尤若拉睡覺,才沒和她聯係。
尤若拉想到這裏,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一看,是歐絕楓:“昨天沒聯係,這會兒想著你應該下班了吧。記得好好休息,愛你。”
尤若拉嘴角露出微笑,回了一句:“我也是,麼麼,等你回來。”然後尤若拉打開冰箱,一陣翻找。蔬果和牛肉在這個季節,都經不起久放,尤若拉得把它們都帶走,免得餿了。歐絕楓那家夥,就和沒味覺一樣,沒準兒回來還能照常吃。
尤若拉拎著大塑料袋,一瞬間將冰箱掏幹淨,才放心地離開。鎖好了門,剛上車,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成少廷。
“喂,若拉……昨晚謝謝你,還有你的早餐。”成少廷說話似乎有些遲疑。
尤若拉發動汽車,戴上耳機:“師兄,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的,隻是如果回答了,請告訴我真相。”後麵半句話尤若拉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她想說,如果你不想告訴我,那我就自己去調查。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沉默,成少廷似乎猜到了什麼:“你問吧。”
“青靈是誰?”尤若拉此語一出,電話那頭徹底陷入了安靜。
尤若拉當即明白,青靈真的存在,她並非隻是夢境裏的人物。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尤若拉的夢裏,著實是個迷。
“師兄?”久久得不到成少廷的回答,尤若拉出聲提醒。
“若拉,我……”
“我知道了,師兄,沒關係的,那我先開車回家了。”尤若拉說完,很幹脆地掛了電話。
成少廷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心底瞬間抽痛,到底為什麼,尤若拉會知道青靈的存在。她的記憶不會複蘇,從前和她有關聯的人,她都不會知道的。那為什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成總,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需要我去給您買杯咖啡嗎?”Linda關切地問。
成少廷未答話,隻擺擺手,而後精疲力盡地斜靠在座位上。是的,他很累,他有一種直覺,尤若拉將離他越來越遠了。
尤若拉驅車回到公寓的地下車庫,先把後備箱的東西都搬上了電梯,回家收拾了好久,再給小青喂了食,最後跑去臥室補覺。這是她最期待夢見青靈的一次,她想知道,後來都發生了什麼。更想知道,青靈何以闖進她的夢境。
可惜,直到她醒來,都沒再做夢。尤若拉是睡到自然醒的,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目測是傍晚。起來給自己做了份晚餐,用上了歐絕楓家冰箱裏的食材,吃完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她想知道歐絕楓過得好不好,電視上的娛樂頻道會給她答案。
果然,剛調到對應頻道,畫麵上就是歐絕楓的采訪。歐絕楓笑得和陽光一樣,讓人感覺到溫暖,盡管他的身體很冰冷。尤若拉聚精會神地看著屏幕上的人,隻等夜晚的到來。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要引蛇出洞,恢複以往的生活方式,讓暗處的人浮現出來,不管對方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