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霆將徐硯琪帶至帝都後,便將她們母子三人安置在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四合院兒裏。
轉眼入了十一月份,徐硯琪的兩個孩子也已經滿月,每日裏忙著照顧孩子,一時間倒是分了不少她的心。不過,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對於朱斐的思念卻也愈發深切起來。
今年的雪比去年來得似乎跟早了些,而且一下便是好幾。外麵寒風凜冽,鵝毛大雪隨風飄揚,肆意盤旋。
徐硯琪剛出月子,身子依然柔弱,再加上兩個孩子還,朱霆對徐硯琪母子的照顧還算是不錯的,早早地命人搬了幾盆炭火在屋子裏燒著,為了怕爐火燒的屋子裏幹燥,還特意貼心地放了幾盆水在火上蒸發著,一時間,這房裏房外的,簡直便是兩個世界。
朱霆一連忙碌了幾日,這幾日突然便閑了下來,時不時地跑來逗弄一番徐硯琪的兩個孩子,相處的倒是比以前融洽了許多。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興許還會覺得這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
不知為何,朱霆很享受跟徐硯琪和兩個孩子在一起的時光,每當這個時候,他總能卸下身上的那份偽裝,暫時忘掉心裏的仇恨,心裏,眼裏,便隻裝得下她。
有時候,他甚至發了瘋地希望自己能帶她走,離開這爾虞我詐,紛爭不斷的凡塵俗世,找一個寧靜祥和的桃源之地,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當然了,這些話他從不敢跟徐硯琪提起。因為,二人相比起來,徐硯琪對他倒要冷淡許多。
不過,他擄她來當人質,當做威脅朱斐的籌碼,她的確應該恨他的。
就像這個時候,他趴在搖籃邊兒上拿了在集市上買來的撥浪鼓逗弄著兩個孩子,而徐硯琪則是一聲不吭地坐在火爐邊認真地給自己的孩子做著衣裳。
原本,孩子未出世時衣裳什麼的都已做了許多,但誰也沒料到她會被朱霆擄來這裏,雖朱霆讓人製備了一些,但她總覺得自己閑來無事,給孩子們做些衣物打發時間也是好的。如此,也好避過與朱霆相處的尷尬。
偶爾抬頭看看與孩子們玩兒的高心朱霆,徐硯琪便有些五味摻雜。
曾經,她最大的願望便是同他在一起,像現在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過,那些癡心妄想都被他的無情摧殘的什麼都沒了,對於他,她的那顆心早已隨著那三尺白綾悄然而逝。如今,再沒有誰能越過阿斐在她心裏占下一席之地。
現在對她而言,最大的渴望便是阿斐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他們一家人可以團聚。孩子一的大了,阿斐在邊關定然也很想見一見吧。
兩個孩子已經滿月,名字卻是依舊沒取,她曾經過,要等他回來親自取名的,她也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大哥果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不愧是忍辱負重,裝瘋賣傻了這些年,以前倒是瞧了他。我大齊的十萬大軍對抗蠻夷的三十萬,你覺得,如今的戰況如何?”朱霆悠悠走過來,在徐硯琪的對麵端正而坐,深沉的眸子裏透著寒光。
朱霆一連來她房裏幾日,今日倒是他第一次主動提起前方的戰事,徐硯琪手裏的動作一滯,緩緩抬眸,一動不動地凝望著他,似要從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中讀出些什麼。聽他這口氣,莫不是……已經贏了?
眸中的欣喜一閃而逝,隨之平淡地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懂得這些。”
對於她的冷淡,朱霆似乎早已習以為常在,隻朗聲大幾下,眸中的寒氣卻不曾消減半分:“那我告訴你,他贏了,十萬抵三十萬,你的夫君贏了一場漂亮的大仗!
在這一點上,我的確佩服他。要知道,當初先帝隻派了五千人馬,邊關雖有十萬軍隊,但那些人遠離朝廷,各各心高氣傲不服管教,對於朱斐這種初出茅廬,從未有過戰績的人來,想要那群人聽他指揮,便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可你的夫君,才剛到邊關便帶著他們勝了一場,瞬間掌握所有饒心。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他的本事如此神通廣大。
我也是近幾日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他暗中培養了一批玄甲鐵衛,與星宿閣閣主安木淳一起排練五行陣法,那支軍隊人數不多,卻可以以一敵百,在戰場上簡直讓人大開眼界。蠻夷數萬大軍都不能將其攻破。我這位癡傻多年的大哥,當真是極好的手段。”
朱霆臉上依舊掛著笑意,隻是那笑容卻越來越令人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