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骰盅的三顆骰子在跳躍,最後定格於三、五和一的點數上,一共九點,隻差一點就是大,的就輸了。
李公子失神的望著玻璃骰盅,渾身無力,癱躺在椅子上,一局又一局,他賭的大都是和少年相反的,隻要少年輸上那麼一次,情況都截然不同,可他輸了一次又一次,包括這一次也依然沒贏。
“我沒錢了……”
他輕輕吐出這一個字。
沒有焦距的雙眼最深處……
露出來一絲期盼的光彩。
李公子很想看見少年下一步是怎麼樣行動呢,那樣他就能夠突然跳起身來,出現本不應該出現的微笑,在加上帶著譏誚色彩的麵容……
乃至於可以當場叫人身權屬於少年的白裙女子當場脫下所有的衣物,她也隻會完全不在意所謂“主人”的存在,而無條件遵從他這個“敵人”的命令。
那樣一來,少年會怎麼樣呢……
哦!
稍微想一想,都叫他差點忍不住狂笑起來。
那樣他雖然丟了一次臉……
可貴族的臉有屁用,沒有一個貴族在意過臉麵,相反,將臉當掃把是大多數貴族的傳統藝能,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
可是張道星並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動了一雙手,拿起了紙筆,寫下了兩份信約,推了過去,道:“我賭你的命,隻要你贏了,台麵上一切都屬於你,一樣包括我的命,如何……”
“?”
這一幕讓李公子很是不知所措,可戲到演到這個時候,後退起來……怎麼都覺得很不甘心,太不甘心。
所以他拿過了兩份信約,手頓了一頓,寫上自己的姓名,然後從牌麵中抽出了一張卡,道:“二,點數大。”
“五十,點數。”
張道星在每一次抽卡之後選擇的也一直是和李公子相反的數字,並不擔心讓人覺得不妥,不要什麼賭神賭聖或者賭俠,就算第一次來賭場玩玩的普通人,也不會選擇和一個一直輸的人同樣的選擇,最起碼也要先等這人贏鄰一次再。
白裙女子按的很輕鬆,已經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是用拙劣的演技在麵容上刻寫下緊張、無措和茫然的情緒。
再她按下了五十二次玻璃骰盅的按鈕之後,三顆骰子停下來,朝向上的三麵點數分別是一、三和三。
張道星再一次贏了。
他抬起手,袖子一抖,出現了一道符篆,於眨眼之間變成白霧,而後在他的掌指之間彙聚成一道七寸多長的無翼弩炮,幾乎一寸寬的洞口幽深的仿佛深淵,一聲轟鳴爆響,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李公子整顆腦袋便成了爆碎的大西瓜,化作一片鮮紅濺灑向身後兩三尺的地板上。
公元一三三二年,在極度惡臭腐敗糜爛的南宋境內,最早的管形火器出現在華人軍事家陳規手裏,這是昭示著近現代將臨的代表性曙光,此饒母族就算不能於近現代的浪潮中保持開拓者的位置,可在邁入近現代的第一梯隊上絕對有著夏文明的存在,但想歸想,理所當然歸理所當然,現實是極度惡臭腐敗糜爛的南宋政體在不久之後就被一群夷狄摧毀掉,文明急劇性的大後退,又花費了一百多年的時間才趕走了夷狄,剛發展了兩百多年,方才緩了幾口氣,又重複了一遍神州陸沉的套路,這一次新的夷狄們吸取了前一波夷狄的教訓,跟個守財奴一般閉關鎖國作威作福了兩百多年,直到洋饒鐵艦鋼炮轟開國門,才讓中華文明抓住了近現代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