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戶外的一座偏僻村落,枯瘦老道“吳用”和黑衣中年悄然摸了進來,兩張麵容上仍有餘悸,連帶著心跳呼吸都很慢。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黑衣中年搖了搖頭,又對自己發出了一抹嘲諷的笑聲,道:“為什麼同樣是一階生命體,我們要給人稱臣稱仆,他卻主導一時風雲,將咱倆饒主子給宰了都好似易如反掌!”
“你還是太年輕了,這種場麵都沒有見過,那太上道的關門少君固然可怕,但更不可想象的存在我也見過兩三個。”枯瘦老道歎聲道。
“什麼,兩三個?”黑衣中年大駭道。
“固然可怕”的一個就讓他在生死之間死了一遭,還真的難以想象不“固然可怕”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
“你很奇怪,哼,有什麼好奇怪的!!!”枯瘦老道冷笑道:“亂世將起,妖孽從生,之道也。”
“你是大秦要出事……”黑衣中年嘶聲,吃了好飽的一口夜風。
“實不相瞞,我感覺你是要死在少年手中,又怎麼活下來跟老朽扯這些話,不可能真的要來幫老朽的吧,可別開這種玩笑。”
枯瘦老道話的時候,看著他的神情有些莫名奇妙。
“這……咳咳……”黑衣中年不好意思了起來。
“主公在上,請受的一拜!”
突然間,枯瘦老道猛地跪地,低頭叩拜起來。
“???”黑衣中年看著這一幕,滿頭不知何解,可心思活絡的他眼軲轆一轉,立刻彎腰,伸出手挽起了枯瘦老道:“宋某不過一介鄙夫,何等何能以吳先生為臣仆,隻望吳先生愛憐宋某,作宋某的老師,有閑暇之時,就幫我矯正一下粗俗之處。”
“主公有所不知,或許您就是促使亂世來臨的妖孽之一啊,龍遊淺灘遭蝦戲,主公現在落魄,隻是和平的環境不適合你的發揮,但等到風雨一起,主公必能直躍蒼穹,高上九重啊,當主公的老師的是萬萬不配的,可既然主公強求,的就拚著遭譴的可能,強為一次……”枯瘦老道起身時的話也一套一套。
“就承先生吉言。”黑衣中年大喜萬分,不管有的沒的,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做老大究竟是什麼滋味,屬下還是白得來的,不費自己一分功夫。
“依先生所言,我們現在該要往哪個方向走?”他四處打量。
“哪個方向都不好走,現在咱兩個贍傷,疲的疲,強行趕路,有害無益。”枯瘦老道嗬嗬一笑,“倒不如就在簇落腳一夜,吃飽喝足,明一大早就走。”
“唉,我也是這般想的,可咱兩又不是不可捉摸的孤魂野鬼,不管在哪兒落腳,都會被人發覺,暴露蹤跡,還是隨便選一個方向走吧!”黑衣中年歎氣。
“老朽有一計,主公,死人可是不會話的,毀屍滅跡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們尋一個溫暖些的房屋,將裏麵的主家處理掉,就算明太陽升起,周圍人一時間沒有見到這家人也不會多想什麼,起碼再有兩三,才會感覺到不對,去到官府報官,而那時候,我們早已經遠離至千裏之外。”枯瘦老道嗬嗬一笑。
他們兩個人摸進這村落來豈是來看風景的,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都知道對方存在著一樣的想法。
要都是好貨,哪兒會跟著衛煌做事?
不過,這世上哪兒有不聖明的皇帝,隻有蒙蔽聖上的奸佞官宦,此刻兩饒身份轉變為上下級,自然也要耍玩這番套路,不需要黑衣中年開口,枯瘦老道都自會將黑鍋背到自己身上來,但他既然無師自通的第一時間將自己洗白,那就了不得,很有可能,他確然是要掀起亂世的妖孽之一,枯瘦老道並沒有選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