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教一下她們怎麼做——”
帶路的人將十幾個女人都塞到了空位上去,對著一個手把手教一個女孩做布飾的中年婦女喊道。
“你們學會了之後,就帶著一份材料,去靠著牆的一行木桌,做給坐在桌子後的她們看,看完之後她們會讓你在一張寫著字的紙上按一個拇指印……”
“上麵的條約寫好了你們做一份散件零工送來我們這裏,我們就要給你們多少錢,一共有兩份紙,你們自己拿一份,如果少給你們錢,你們就可以到官府那裏告我們去,一定要按拇指印……”
“如果擔心是賣身契,你們可以先拿著條約去找識字的人去看一眼再按拇指印,最後就是拿著那一張紙去要材料,最多隻可以要一個星期的料,材料可以帶回家,但是要是一個星期後沒有做完,剩餘的材料要從工錢裏扣,如果做壞聊,不超過十個也可以拿過來,這些不賠錢,但十個以上的就要賠錢了——”
帶路的人指了指長桌盡頭外的一張張木桌,年輕母親看了過去,正好看到一個讓人覺得十分驚豔的女人正坐在一張桌子後麵不斷地唉聲歎氣,穿著簡單的棉布工服,有的時候還捧了一下心口,似乎患有什麼心病。
看了好一會,然後就在中年女饒招呼聲中回過頭來,專心學著做布飾。
布飾不像是昨晚的那些人的那一樣簡單,隻能夠算不難,可有著很好女紅手藝的年輕母親卻不由得驚歎這一份布飾的美,她不知道該要怎麼形容,但是單純的布是做不出這麼美的東西來,更像是一副簡單的畫。
憑借隻是有些生疏的女紅手藝,年輕母親很快的就將布飾學會了,隨之就帶著一份材料離開了長桌,走向了那最先看到的驚豔女人,做給她看。
驚豔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然後才拿出了兩張紙,各自蓋上印,便將兩張紙丟了過來。
年輕母親一下子拿著兩張紙有些不知所措,左右望著,她在以前並沒有按過拇指印。
實際上,白紙她都沒有見過幾張。
“做什麼呢?!”旁邊那張木桌上,一個頭發黑中摻著白的婆婆站起了身來,喝了驚豔女人一聲,便抓緊走到了年輕母親的身邊,詢問道:“怎麼,可以拿著一份合約先去找人看一下,不需要那麼快簽,真不怕是賣身契嗎——”
“我不知道找誰,認字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而且昨晚上我孩子餓了一,是你們的人給了幾個饅頭才喂飽他們,睡了一個沒有被餓醒的好覺,我現在很需要錢,我早先也真的想過去賣身,現在賣給你們也認了……”年輕的母親朦朧著雙眼,聲哭泣著。
昨晚,她真的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看著兩個孩子活生生餓死,第二個是讓兩個孩子多一個下流肮髒的母親。
“好好好,也是新老板的心是用金子做的,是活聖人,這兩張紙你先按著拇指印,其餘的紙就一定不要碰了——”婆婆歎氣,拿過了不遠處的紅泥過來。
“兩個布飾,就是一文錢,一個星期會給你們二百四十份材料,也即是每一都要做四十份,一共就是一百二十文錢,不是很多,一定要做完,要不然每六份材料,就要抵一文錢,懂了嗎?”
“一百二十文錢,一就四十份,怎麼那麼多,我以前在別的紡織場做女工的時候,一個月也沒有那麼多……”年輕母親被活生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