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晚的雲很濃,偶爾才有著一絲絲月光破開翻滾的雲層落入大地,可又在眨眼之間被斬斷,重歸漆黑一片。
藍色的波濤變成了濃鬱的黑潮,乘著狂風化作大浪不斷的拍打著山居戶這一座大城,海口中停泊的漫漫船舟起伏不斷。
近墓的海麵上,一片葉舟從中駛出,乘船的人有一些奇怪,默然地望著四周。
水下,突兀有一拳轟來。
船上的人沒有去躲,因為感覺這一拳打不到自己。
然而,木舟被拳頭擦了一下,就變成了稀碎紛飛的木片,於匆匆之下,他呼了一口氣,神情輕鬆了幾分,又全力使得雙手按落,強行抵住了這一拳。
沒有人後退,隻有周圍黑潮於對敵的兩人足下狂湧成十數丈高的海嘯,奔襲向四方上下。
“好。”
出拳的一襲紅袍,如一隻海燕在蒼茫的大海中飄搖,隻是大喝一聲,屈膝,彈腿,形如龍出水,要高躍九重青蒼,其勢至大,其力極盡。
撐船饒大腦高速運轉,如果剖開顱骨,甚至可以看到冷溫的渺茫閃光。
“重組。”
他腳下還踩著一片木板,此刻卻化作一團黃氣,直撲向了對方垂著的那一隻腿的腳掌下,重聚成一跟木棍。
紅袍人一踩之下,木棍成為了一片齏粉,按照常理來,借著反作用力其橫掃出來的腿足將會更有破壞力,可實際上,速度卻不隻慢下來一分。
因為在禦風而行的時候,不是像在陸地一樣將力量凝聚在足掌處盡力踩踏,而是將力量分散至全身,用以攪動起風暴包裹住自己,而一根木棍橫放在足下,不管紅袍人踩還是不踩,都一定會使得完美運轉的風勢變得滯澀起來。
現在紅袍人踩碎了木棍,雖然獲得了更大的力量,卻需要花費氣力重新將風勢調整至完美,進攻的力量也就理所當然的弱了一些。
當然,調整時間並不會花很久,乘船人深吸了一口氣,屬於使徒的能力爆發,渾身都纏繞住了一縷光,猛地爆退,堪堪躲過了足尖,卻依然被尖銳的空氣割破了嘴角,留下了一道血痕。
海麵重新平複下來,在最中心處,水流相互碰撞,激蕩起一座透明的山。
紅袍人踩在了山尖上,抬眼望去,便見到了以光為船舟的撐船人漂浮在半空中,頭頂上凝固著一滴又一滴的水,並沒有給人柔軟感,反而有著一種泰山壓頂之象。
“神降?”
紅袍人抽出了重新尋到的飛劍,握於手中,嚴陣以待,居他了解到的……
神降隻可作用於自身。
可現在撐船人卻施加到了死物鄭
有意思!
“鎖!”
水滴於眨眼間全數落下,瘋狂聚集向紅袍人,他腳步一動,並沒有襲殺向孤立無援的撐船人,而是借由飛劍的疾行能力拖拉著自己飛速逃竄。
紅色的身影如同一把長刀將海麵割出一道道凹下的傷疤,然而,就在他剛走的時候,腳底下和身前的一片海就齊齊升騰起一道道被光束串連的水滴。
要是真的衝上去,那就真的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了。
水滴和三道光網不斷地追逐著紅袍,距離越拉越遠,這意味著撐船人永遠也贏不了紅袍人,可同時也意味著,紅袍人和他為敵隻有著失敗這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