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鍛煉過身體，到班後便是日複一日的晨讀，學習。
今日在小操場的鍛煉沒人打擾，更沒被人反複打量——哪怕戚遼是晨跑的同時再拉幾個引體向上，甚至興之所至做保健操的男人。那些堅持去小操場打卡的，已經開始習慣了。
泯然眾人矣。
不過這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反倒是戚遼更不願被人圍觀。像猴子一樣。
扔下手裏0.5mm的碳素筆。興許是早上鍛煉過度倒胃口，早飯吃的不多。大課間時腹部反複發出不可名狀的嘶吼，像是潮濕的海底有千萬個泡泡同時破碎……
好吧，確實餓了。
郝和許都沒有帶吃的。他看了一眼周圍，林家均帶了，他兩口沒了，有什麼好說的。跟自己比，林家均反而更像要補充能量的那個。尹惜婉也有，此刻小手捏著麵包，一邊翻頁一邊小口小口的朝嘴裏送。
戚遼不好意思朝她要。有種搶後輩零食的錯覺。
眼神裏渴望的光越發明亮，終於郝忍不住叉腰說道：
“你自己去買啊。”
他把戚遼這種行為想成了是想占小便宜。
戚遼倒是被他一語驚醒——明昏一中以後有規矩，上課時間學校內部的店鋪都不許開門。據說是某次上級檢查，有學生居然大搖大擺吸著豆漿就從他們身邊慢悠悠路過。學校惱羞成怒。
他忘記了這規矩現在還沒有實行。於是匆匆跑去小賣部。戚遼所在的高一二級部距離小賣部還有點遠。
他走的捷徑，平時不見人的拐角處卻破天荒殺出道人影，戚遼正跑神想著要買什麼，正好撞了上去，兩人各自被撞的坐在地上。
卻並非是轉角遇到愛。因為很快對麵的那暴躁男聲傳過來：
“媽的，誰啊，看路不長眼睛？”
楊秋生摸著自己的右胸和肩膀，罵罵咧咧，恰了蜜的小嘴時不時霹出驚雷炸響，當真是妙語連珠。
戚遼知道確實是自己的過錯，連忙道歉。
而正在撿著文件的對方一直到聽到戚遼的聲音才又看過來，眼神裏有驚訝，很快又變成憤怒：“你是……你是唐一夢那個逼身邊的男的？！瑪德，怎麼又是你？”
“你記住我了？”戚遼沒明白怎麼一回事，更不清楚他為什麼用“唐一夢身邊的男的”來形容自己，明明他還不如這家夥在唐一夢身邊的時候多。
隻是不等他繼續想，楊秋生就陰沉著臉走過來。
“媽痹的。我一直被你搞鬼，先是跟唐一夢那個好B聊天的時候被你橫插一腳，昨天又是你不給我麵子，擅自決定不加班級群，害得我又被林家均羞辱……是了，看樣子，你和林家均好像還很熟悉。”
他好像想明白什麼的樣子，臉色更是難看了一分。戚遼看他走過來於是身軀後退。一直退到快牆角處這才沒有繼續相讓。
“我說，你故意跟著他來整我幹什麼。我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吧？就因為一個B？”
楊秋生看向戚遼，雖然是疑問句，但心裏已經認定昨天是戚遼因為唐一夢而安排人故意整他。
戚遼當然是要解釋的。在他看來楊秋生的講述和推理都滿是漏洞。隻是對方非但聽不進去，反而因為他解釋，更深信不疑自己找到了真相。
他繼續說著粗鄙之語，覺得自己有錯在先的戚遼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伸手攔下楊秋生，打斷了他的話，戚遼沉悶說道：“你不是也喜歡唐一夢嗎？一直用這個B這個逼的稱呼喜歡的人……退一步，稱呼同學也是不對的吧。”
楊秋生退後一步，雙手抱胸冷笑，目光上下打量他。陰陽怪氣道：“呦喲呦，這是心疼自己媳婦了？你們行啊，你們真的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