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一樣的米貝,依靠身體本能回到家中;而虛弱的米蒂沒有精力去察覺兒子的異常。
“父親不忙,隻是不關心我們,對嗎?”
米貝沒頭沒腦地問了這麼一句。
“誰跟你的?根本不是這回事!你聽我……”米蒂沒有多餘的力氣生氣,但她還是氣急敗壞地加快了語速。
她不想承認孩子的由來,更不想讓孩子過早地承擔這一切;她不能讓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孩子對世界失去希望,那……那太讓人絕望了。
米貝爬進米蒂懷中,雙手抱著她的後背,臉貼著臉道:“沒關係的,媽媽;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這下,米蒂止不住淚水,也不想再掩飾什麼了,她抱住米貝,不停地對不起。
兩人抱了好久,米蒂哭累了,躺在床上休息;米貝煮好粥又把藥喂給她。
平靜地生活一直持續了一個月。
米貝沒再去過瑪莎那裏,他持續著照顧母親的日子。
狗腿的死似乎沒翻起一點撥浪,冷漠的鋼頭元帥可能連他的樣子都記不住——米貝這樣想。
米蒂的心情一直很憂鬱,她沒能帶給米貝一個快樂的童年;他成熟的表現讓她格外心疼。
自己這麼大的時候在做什麼來著?
跳繩、抓蝴蝶,摟著父母撒嬌;當著他們的麵生氣,然後等著被哄。
她自嘲一笑。
每次父母陪著笑臉哄她開心的時候,她都會有種打勝仗的感覺,心裏特別自豪。
米貝走了過來,露出燦爛的笑容,“母親,該吃藥了。”
那不知名的藥不那麼靈通了,米蒂想。
而米貝不知道的是,他懂事的樣子起零微不足道的反效果。
又過一陣,米蒂病重了。
米貝是在早晨起床時發現的;他喊不醒她,但她仍有呼吸。
他瘋了一樣往鋼頭的住所跑,整個蘇尼亞山區,隻有父親那裏還有一位醫生。
他跑到大院的鐵門前,用力砸門。
其中一個在門前站崗的士兵,抓住他的後衣領,拎到與自己相同的高度,道:“親愛的米貝少爺怎麼有空來這裏?元帥現在有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沒有一個服我的理由,我可不能放你進去。”
米貝的手腳在空中胡亂扒拉,試圖讓自己墜地,“父親的妻子得了很嚴重的病,你必須放我進去,不然,你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士兵扣了扣耳朵,好像自己聽錯了什麼,“哈?一個垂死的病鬼?你是嫌蘇尼亞的藥片還不夠少嗎?”
他隨手將米貝扔在地上,不耐煩地:“趕緊滾,放你進去我的下場才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