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遠遠地盯著喬納森。
而對方則抱著鬆獅一言不發地在他麵前走過,踏上去往紅皮灣港口所在城市的大巴。
菲利普的腦袋像是被安裝在牆角的攝像頭,隨著喬納森的移動而扭頭,隨後跟著上了車。
他和鬆獅坐在第一排的兩人座上,菲利普則坐到最後一排。
發車前,司機師傅通過後視鏡注意到他們,和氣地:“朋友,寵物不可以坐在座位上。”
喬納森把疊在一塊的兩張票搓開,用流利的安語:“它有票。”
“好吧。”司機師傅抬了下眉毛表示認同,發動大巴。
喬納森並沒有時刻開啟“全”的習慣,但他的耳朵為他捕捉到拍照的快門聲。
他扭頭對另一邊第二排的姑娘:“把照片刪掉。”
那位姑娘大約十七、八歲,裏頭坐著中年女性,大概是她的媽媽。
她沒來得及收回手機,現在還舉著呢。
“什麼?”她假裝沒聽清。
“我這該死的魅力。”
喬納森在心裏吐槽一句,臉上則麵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我沒拍你!”
到底是個丫頭,喬納森還沒具體情況,她先招了。
喬納森緩慢起身,往她這邊跨出一步到她麵前,由於她坐著,所以需要略微仰頭才能與他對視。
喬納森的特性不是“恐懼”,但僅憑他散發出的惡意,足夠嚇得她屁滾尿流。
要知道,整日與罪犯作鬥爭的石灰在他麵前照樣扛不住。
喬納森沒有拿出當初嚇唬石灰的架勢,但對視幾秒種後,姑娘還是沉默著把偷拍的側顏照給刪了。
他坐回座位,過了會兒,姑娘那邊又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麥瑞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被看起來比自己五、六歲的孩子給嚇哭了。
她內心有些恐懼,但更多的卻是錯愕。
“搞什麼啊,人家隻是沒忍住想拍照留念嘛。”她想。
她的媽媽哭笑不得地摟住她,“行了行了,你委屈什麼?本來就是你不對。”
“不是這麼回事!”麥瑞反駁一句,她聲:“那孩子有點嚇人。”
媽媽之前一直望著車窗外,倒不太清楚具體情況,她也不在意,叮囑道:“想想美好的事情,你爸爸為了今晚的入場券,花掉了大半輩子攢下的人情;可不光是他的機會,也是你的呀。”
“我的?”麥瑞擦了擦眼淚,水汪汪的大眼顯得有些疑惑。
“是啊”,媽媽笑著:“有資格登船的家庭,最差的都和咱門當戶對;你不了,是時候物色幾位意中人。”
“我不!”麥瑞從中察覺到包辦婚姻的意味,下意識拒絕,而後又跟了句:“會有那麼好看的嗎?”
她藏在腿間的左手食指指向喬納森。
“也許吧……”媽媽不確定地。
開往港口城市的大巴要四時路程。
司機師傅會在服務區停車十分鍾。
喬納森老早就注意到鬆獅不太安穩,這會兒下車拉了一坨;服務區的老大爺衝他要200科洛,將粑粑掃走了。
他又為它花掉100科洛,買了兩袋牛肉幹外加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