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魚一楞，看向王破，發現他的手指有些粗短，上麵有不少的厚繭，就連拳骨，也因為練拳而變得膨大，短平。
她本以為自己會堅持，但是，她還是猶豫，她看著王破身上那些鍛煉留下的痕跡，捫心自問，江沉魚不太確定自己能夠如王破這般堅持下去。
江沉魚印象之中，修煉似乎應該是那種輕鬆，飄逸，不問人間煙火的，但是，她看向王破，似乎修煉的辛苦遠超她的想象。
江沉魚猶豫了，但王破反而是激動起來了。他一聽說江沉魚也想要修煉，反而鼓勵起江沉魚起來。
“其實還好，雖然我說得那樣，但隻要是真的喜歡，其實堅持下來並不難。”王破笑著鼓勵道。
然而，江沉魚看著王破那伸出的手，那兩麵的厚繭，讓她反倒更加動搖了。至少，她不想要這麼一雙光榮但難看的手。
李峰看著江沉魚許久不開口，知道她已經退卻了。這也很正常。雖然說王破的例子有些特殊，但修煉並不是外人想象那般辛苦，李峰所付出的努力也不低於王破。
“現在你應該想明白了吧。修煉絕不是光鮮亮麗的，對於一些人尚是如此，而對於另外一些人則是哪怕付出再多，也多半是竹籃打水的下場。”李峰說道。
江沉魚盯著李峰，她看過一把手給她的資料，大概可以知道李峰所指的兩批人各是什麼。而她，明顯是屬於後者。“一場空嗎？”
“是的。”李峰點點頭。
這世上最苦的，並不是艱難本身，而是艱難之後，卻是沒有任何收獲，這才是最為讓人痛苦的事情。這也是李峰一直對普通人修煉都加以勸詛的原因。
江沉魚很久沒有說話，最終，她思考了很久，才搖了搖頭，說道：“我可能無法堅持下去。”
“想明白了就好。”李峰沉聲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最為適合的路，若隻是一腔熱血，多半會撞得頭破血流。”
江沉魚還是沒有應聲，但也算是聽進李峰的話了。
“走吧，回去吧。”李峰轉身過來，對王鑫看了一眼。
王鑫立馬會意，顛顛地過來開車。
而江沉魚，則是沉默無語地跟著李峰走出了屋裏。
直到李峰與江沉魚出到大廳之時，王破看著李峰與江沉魚，有些遺憾地說道：“真是太可惜了，又少了一個同道者。若是你能夠感受到李峰兄弟的那種駭人心魄的威勢的話，定然也能有那種高山仰止的感受，感受到那種絕望與希望交夾的複雜感受，若是那樣，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容易放棄了。”
江沉魚聽完之後，愣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那種感覺我好像有感受到。”
“啊？真的嗎？”王破吃驚叫道：“是不是你的錯覺？”
“不是啊？從今天開始，我就感受到了，就是那種讓人膝蓋發軟的感覺，對吧？”江沉魚說道。
“對，對。”王破激動地接到：“就是那種讓人想挖個洞藏起來的感覺。”
“如果是這種感覺的話，我好像一直都有隱隱地感覺到中。之前我還以為隻是錯覺，但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不像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