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北川掃了一眼,韓家旺和李毅的小動作他看在眼裏,不過這東西他不需要,渝北川也裝作沒有看見。
天蒙蒙亮的時候,渝北川這一群人已經靠近了S市城市,經過一夜不停歇的勞頓,每個人都累得不得了。
“休息一會兒吧。”渝北川隻能停下來宣布,集體休息二個時辰再一起進城,或許昨晚有了想法,渝北川變得比之前和善的隻多不少。
“出發!”這一回不用渝北川下令,王佳明主動承擔起這個責任。
繼續前行,到了城市邊緣,整個城市看上去像是建在一片廢墟之上,城市空蕩蕩的已經人去樓空。
“怎麼會這樣?”大家震驚的看著眼前,城市中央,歪七扭八的房屋破爛不堪,到處遺留著數個殘垣斷壁的房屋,仿佛久無人居住,毫無生活的氣息。
城市裏雜草叢生,一排排參天巨樹,粗大的枝丫伸向天空,遮蓋了半個城市的天空。
粗壯的樹根殘暴的穿過整潔的街道,掀起一塊塊鐵枝參雜的水泥塊,上麵鏽跡斑斑,馬路上一片狼藉。
抬起頭,往城市街道看去,不時看到幾頭喪屍或單獨一頭,或三三兩兩在那裏蹣跚搖晃,豪無目的在四處徘徊遊蕩。
一隻紅著眼睛的褐色巨大怪鳥,從他們頭頂高處劃過,“碲……”的一聲啼鳴,在城市的天空極速飛過,迅速消失在碧綠的樹冠中。
“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渝北川不敢相信,他揉了揉眼睛,看看自己熟悉的城市,幾乎化為廢墟,已經變得陌生起來。
“憶雨,也不知道憶雨她們在哪裏,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渝北川心裏大急,恨不得一下子就回到熟悉的樓頂小屋去。
“哈哈,到了,”韓家旺一群人非常興奮,一路順風平安到達,不管城市變成什麼樣,回到這裏就有了希望,有了奔頭。
一群人快樂地向前奔跑,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每個人心裏充滿了憧憬。
好幾個人超越了渝北川,跑到前麵二十幾米的地方,渝北川無奈地笑了笑。
這一群人,被隔離在村管會辦公樓十幾天,還真有點放飛自我的感覺。
“碰!”一聲槍響,在空曠的城市中槍聲響亮,走在前麵的韓家旺應聲倒地,胸口一片煞紅,鮮紅的血液,在晨曦中特別的醒目。
“村長……”
“三伯!”
“敵襲……”一群人大聲驚呼,“敵襲”是李毅喊出來的。
他的話未落,伴隨著連續幾聲槍響,前麵的幾個村民也如木樁般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救我……”
“救命呀。”
“躲起來,快,快爬過來。”
“三伯!”王佳明第一個衝了過去,一把抱起韓家旺,滾到了路邊的掩體上。
從中槍的傷口上看,韓家旺明顯不行了,這一槍打得很毒,一槍命中心髒位置。
“三伯,”王佳明哭喊著,韓家旺僅僅努力地睜開眼,嘴唇微微地動著。
“孩,孩子,活下去!”他一隻手巍巍顫顫伸出來,似乎想要摸一摸王佳明的臉,卻是陡然垂下……
“三伯……”王佳明痛哭涕零,從小到大,在村裏韓家旺對他最喜歡,兒時失親,母親改嫁的王佳明無家可歸,韓家旺的家就是他的家。
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裏……
“佳明,別哭,三伯的家就是你的家。”
“佳明你要爭氣,村裏將來還是要交給你們年輕人。”
“佳明真厲害,有了電商,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
“三伯,我不許你死啊……”回想到這裏,王佳明放聲大哭。
幾個村民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一名村民抱著右手,還在地上打滾哀嚎。
第一聲槍的槍聲響起時,渝北川已經持劍衝了上去,待到幾個村民倒下時,一名躲在牆角開槍的男子,頭顱已經被他一劍削飛上了半空中。
渝北川甚至還很清楚的看到,頭顱上他那驚訝而恐懼的眼神。
“我殺了你們……”王佳明開始暴走了,他提起一把平口砍柴刀,衝了上去。
“碰,”一顆子彈擦身而過,帶走了王佳明的一隻小手指,他看也不看,平口砍柴刀不斷飛舞,一路不停地砍殺。
一名瘦小的男子剛從廢墟中露出半個頭,王佳明的手中的平口砍柴刀削了過去,男子自已的半截腦殼被王佳明一刀削飛。
白色腦漿和鮮血,飛濺到王佳明的臉上,他擦都不擦。
“死!”一名二七八歲的男人,一杆自製長矛穿透他的左臂,王佳明眉頭都沒皺一下,平口砍柴刀已經從男人的頭顱直劈下去。
腦袋分成兩片紅色白色的四濺,平口砍柴刀卡在胸骨上,王佳明用力撥出,繼續砍殺。
不管是誰,不管男女老少,隻要手中有武器,王佳明全部一個都不放過。
渝北川殺了幾個持槍的男人,他再也沒有出手了,整個戰場,成了王佳明一個人殺敵人的舞台,直到平口砍柴刀刀口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