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寂寞療法(1 / 2)

人在時間裏流淌,事情順順當當的時候,那真是有如“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速度之快,堪比“黃河之水天上來,飛流直下三千尺”;事情遇到卡殼的時候,硬是蹉跎了大好青春時光,那光景猶如“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然而,“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這滿滿的失望感,哪能一個愁字了得。

每當擠破腦汁還是憋不出一個字來的時候,昨天、今天和明天這六個字都壓得李經緯喘不過氣來,李經緯深深地懂得了唐代那位“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詩人的痛苦和無奈,這時候寂寞和痛苦便在一旁靜悄悄地等待。

寂寞在不經不覺間已經搬來了一把椅子,她疲倦地半躺在那裏,麵容是如此的憔悴不堪,內心的孤獨和鬱悶不一定是源自外界的喧囂與煩憂。每當這一刻,她都是想在第一時間避開這虛妄、荒誕和無聊的一切,因為她討厭這些令人討厭的家夥。

當然,這不是庸人自擾,也不是作繭自縛!若要說出原因,隻能怪她過於典雅,她擁有的智慧和能力比誰都多。於是,她比誰都看得更清楚,她比誰都要想得通透,她還可以捉摸到別人以為猜不著摸不透的居心叵測。於是,她心坦然了,開闊了,她在喜悅中得到了一種解脫。

可是,她卻很少對人微笑,盡管她可以隨時隨地這樣做。她說,那是她要為明天的何去何從而擔憂的緣故。她沒有辦法不令她這樣想,現實中總有舉不勝舉的暗淡使她笑不出來。

當萬惡的宙斯用他的權杖鄙視一切而為所欲為的時候,人們是不會看得到太陽神阿波羅所給予人類的光與熱的,這就意味著人們隻能做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奴隸。

現實也許常常被幻化被誇大被美化,然而她在苦難的沼澤中卻看不到美好明天清晰的光亮。也許她常常做美夢,不止一個,而是很多個,並且還是連續的,然而當她一覺醒來,臉上露出的仍然是憂愁。

語言家卡爾卡斯對她說:這些美夢在你睜開眼時便被打碎。不管你睜開眼時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還是在朗朗的晴天。語言應驗了,她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孤寂。就這麼想著她自己的昨天,那一路上有冰寒徹骨的情景和令人生畏的事實。她不僅看到了,而且也聞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味,耳邊還有各種畸形爭鬥的聲響。她的心感到一陣恐慌和抽搐,她原本可以很美好,現在卻深陷苦難之中。喵喵尒説

上帝對她說,在你的麵前有兩條路,要麼隨波逐流,要麼特立獨行。生活豈能沒有中庸之道,她總是這樣期盼,但她轉念又想,即使有中庸之道,她也做不來,因為這與她的性格格格不入。這會使她更加痛苦,她既不能置身事外,置身其中卻又不想身染世間雜塵,可世間煩憂卻時時刻刻侵擾著她。

於是,對於她所處的世界,她盡可能地置之不理,並極力地鄙視它。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後來她在一次做夢時夢見了雅典娜。這個智慧女神對她說:邪惡與善良,荒誕與合理,偏見與公正,歡樂與痛苦,不僅存在於昨天,今天也一樣存在,明天也不例外。如果要說它們有什麼差別的話,那就是昨天的人善於用偽裝去遮掩他們的醜行,而今天的人們所用的手法比昨天的還要高明,但明天卻是一個你所期待的日子,因為它擁有一雙可以揭開一切謎團的智慧的眼睛。